到了牢里,等看守走后,郦烟月再也忍不住要把心中的牢骚说出来发泄一通,“太可恶了,怎么恰好就碰上欧阳爵那个人精,要只有顾飞鸿那老东西,说不定我就得手了!”最后还不是把自己搭进来了,怪谁?就怪那个欧阳爵竟然能猜到自己的想法。
安溪当时还没明白郦烟月的用意,经过郦烟月在牢里的解释,她才恍然大悟,内心也不禁生出对欧阳爵的敬佩之情,烟月的计划不可说不严密,不是一般人真心看不出来啊。
“不过还好,总算不用砍头,我们还能拖上几天,在牢里再想想办法吧。”郦烟月颓丧地倚着墙,加了个欧阳爵,她心里可真没谱,何况自己还担负着勘察的大任,只是自己这么多天没回军中,不知道将士们怎样,不会都以为她死了吧,不行啊,得赶紧想办法在开战前赶回去。
安溪环视了一下四周,牢里除了干草就是土,环境真不是一般的差,这让生在富贵世家的她感觉一阵难受。
郦烟月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她真正难受的,可不是环境,而是刚刚送进来的晚饭。
两个窝窝头,一点腌咸菜,这也能吃?想饿死她们吗?
郦烟月斜眼看着面前的饭,饿的要命,却没有一点食欲,那些咸菜都发黑了,不会坏了吧。
最终,郦烟月实在受不了了,趴着栏杆朝着狱门大喊:“狱卒,你来一下!”等到狱卒近前,郦烟月指着那盘饭对狱卒说:“这饭是人吃的吗?你们这样叫虐待犯人!”
狱卒瞟了一眼窝窝头,冷笑一声,“你们还当你们是谁?千金大小姐吗?告诉你,近了这里,就按照这里的规矩来,爱吃不吃。”说完,狱卒转身就要离开。
郦烟月哪能叫他这么轻易地就走掉?立刻把手伸出铁栏杆抓住了狱卒的衣服,“那个,哥哥你行行好,你看,我那边的朋友病了,这种饭我吃还可以,可她真的吃不下啊,求你大发慈悲,给我们换一种好吗?”
狱卒本来要走,被郦烟月拉住很不耐烦,“不……”他刚想回绝,但是,一回头看到郦烟月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俏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再一看旁边那位,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任他是个硬汉子,心也不禁软了下来,只好收回要说的话,改口道:“好吧,我想办法给你们改善伙食的。”
“那谢谢哥哥了!”郦烟月委屈的神色一扫而光,朝狱卒笑了笑。
狱卒一愣,转身就走,那背影,怎么看都像落荒而逃,他怕自己再跟这个丫头待下去,就陷进去了。
“烟月……”一旁的安溪银牙直咬,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没错,自己确实脸色苍白,不过那是因为自己受不了牢里的环境,自己也确实双目紧闭,不过那是因为她不想看郦烟月在那里演戏。
不过安溪在心里也是很佩服郦烟月,穿男装的时候有男子的侠胆义肝,豪爽洒脱,回归本性时有女子的娇俏可爱,聪明狡黠,她能够很好地把握每一个角色,能够很好的利用每一个角色的优点,幸亏郦烟月本性善良纯洁,否则的话,这么一种女人,一定会害人不浅。
果然,狱卒说到做到,真的换了一盘好菜好肉,甚至还配上一壶桃花浆。
郦烟月看着食物一脸惊喜,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她赶紧把饭菜端到安溪前面,“安溪安溪,赶紧吃吧,你脸色那么难看,肯定饿得不行。”
“嗯。”安溪感激一笑,她确实有些饿了。
“事情如此难办,就别想太多了,总会有办法安全脱身的。”郦烟月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安慰一旁的安溪,这饭味道不错呦,真不知道那位狱卒小哥是怎么弄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吃完了,郦烟月满足地抹了抹嘴,安溪已经在一旁铺好了干草,郦烟月舒服地躺在干草上,眼睛看着头顶灰黑色的墙壁,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月都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安溪在郦烟月旁边也睁着眼,两人一直到三更打更声起,还是一觉没睡,也没有困意。
“烟月,你听没听见有哭泣的声音?”安溪推了推郦烟月。
“嗯?”郦烟月竖起耳朵仔细听,果然有哭声,而且就是在隔壁,那个声音被主人刻意压制着,所以极其轻微,不仔细听很难听到。郦烟月迅速坐起来,爬到墙边,敲了敲墙壁,那边的哭声立刻平息了。
过了一会,那边传来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