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在帐外侧身听了听帐内的动静,默默的端了一盘水果走了进去。
安溪在军中的人缘向来是极好的,又加上她聪慧温婉的性情,早就成了将士们心中最合适的元帅夫人,她随意出入帅帐,自然无人阻拦。
安溪进到帅帐,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郦烟月。那散漫的状态,安溪一看就知道郦烟月已经想出了办法,不过她还是按例问了一句:“有结果了吗?”
“没错。”郦烟月笑吟吟地接过果盘,捻起一颗葡萄放在口中,“他们敢布八旗索魂阵,那我就来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好了。”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布八旗索魂阵?”
“别忘了,铜陵帝可是他们古灵的老祖宗呀,老祖宗的阵法,不用还用谁的?”郦烟月朝安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安溪笑了,也就这个变态的家伙会特地跑到敌国国都去盗取人家的祖传阵法,而且还成功了,真是个奇迹。“你要成功了,那岂不是要和大帝同名了,你这家伙。”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郦烟月站起身,挑战权威,可是她一直最喜欢干的事,“不成也没事,我就派几千人,输了的话,其他人撤就是了。”
安溪看着郦烟月踌躇满志的笑容,再一次笑了,拜托,所有人都有像你一样挑战权威的热血,可谁又像你一样拥有挑战权威的实力?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当年郦烟月为了研究一本残兵图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的倔强。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次是元帅亲征,那些士兵跟在自己偶像身后,一个个经都忘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就是传说中的八旗索魂阵。
郦烟月站在山脚,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山,森林郁郁葱葱,平静一片,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微微一笑,摘弓,搭弦,瞄准,箭出瞬间就窜到远处的树丛中,紧接着就是一声呻吟,山上的树丛中响起剧烈的树叶振动声,一片惊鸟腾空盘旋。不久后,林子重新陷入平静。
“看来果然有行家压阵啊。”郦烟月的笑意更深了,参与其中的士兵,多多少少都对阵法有一定的了解,但要说精通,可就难说了。经过刚才一番试探,郦烟月估计其中八成懂得就那么几个,其他都是草包之流。
“一碰就乱,真不懂啊?不怕自己死在自己手里?”郦烟月可最清楚,在这个阵中的控阵者,必须各司其职,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这个阵太过麻烦,每个人能明白自己所管一块区域的构造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一旦因为自己的同伴死亡而乱了阵脚,误入其他领域,是很危险的。
为了这次行动能够成功,郦烟月把八旗锁魂镇的所有内容,全部交给了这次参与行动的成员,郦烟月不敢保证他们会布阵,但郦烟月相信他们最基本的走法是会的。
“因为走法都不同哦。”山脚下,就在离郦烟月队伍不远的一棵树上,夜冥也就是那位让欧阳临浦心惧的夜护法,勾笑的看着不远处的的郦烟月。他刚刚从山上下来,就看到了一个率军试图破八旗锁魂阵的白脸小将,反正也不急,不如就看看吧。当他看到郦烟月朝树丛里射了一箭时,嘴角不由地勾起一个弧度,这个小生,是行家。无意间,喃喃自语就说出了郦烟月此时的心里话。
是的,因为每个区域的走法不同。
八旗索魂阵的地面全是交错的八色彩条路,入阵者沿着一条正确的路线走,不仅要熟悉各种颜色的路线,还要准确分辨出不同的区域,这正是阵法的难点所在。一个区域正确的颜色,到了下一个区域,可能就布满了危机。
“真想会会这家伙啊。”夜冥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黑色的袍子在风中静静的飘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个会射箭的有趣小生?”夜冥眯了眯眼,又想起了林子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