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两位年轻人器宇不凡,看起来也不像是恶人,便道,“你们先进屋坐着,我去给你们煮些滚水。现在疫情严重,官家说了,不能喝生水的。”
说着,她领他们二人进了屋,便径直进了灶房煮水去了。
洛惜打量了这屋里摆设,整整齐齐,那桌台上,还摆着一小袋米粮和几把蔬菜和一点肉。
不一会儿,老奶奶便提着水炉出来了,给他们盛了两碗水,笑道,“家里简陋,两位便将就着喝吧。”
“多谢。”
洛惜和凌安景接过水,放到一边等凉。
乘着等水凉的时间,凌安景问道,“前辈,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奶奶笑道,“儿子跟儿媳都去隔离帮忙了,平时都不在家。”
“我们刚刚回来,还不太了解城里情况,米粮这些东西可是难买?”
老奶奶笑道,“呵呵,米粮之前都是物资派发处送来的,不多,但能吃六分饱,但是这几日啊,外面店铺也能买得到了,钥匙实在困难,还能去物资派处领到一些。还有肉和蔬菜,都可以买的。”
如此,物资这些东西还算是到位的。
前几日那一大批物资也让城里人家过得不必如此拘谨了。
洛惜和凌安景两人相顾一笑,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那便是极好的。”
“这些东西倒是不必过多担心的,只是小伙子,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啊,不怕染病吗?”老奶奶问道。
洛惜道,“锦州是我家乡呀,不回家还能去哪?”
这句话让老奶奶笑得开怀了,“像你这样顾家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喝了水,两人便起身跟老奶奶告辞了。
“你们等会儿。”老奶奶听闻他们要走了,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进了屋。
正当凌安景两人疑惑时,她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封着的大竹筒,还有一张纸。
她把两样东西都递给了他们,“这里面装的是些消毒水,还有消毒水的配方,都是官家发的,你们拿回家去,记得消毒,别染上病了。”
“老奶奶,不用了,这个……”洛惜连忙推脱。
老奶奶以为他们怕她缺少了,便道,“别怕我没有,等会儿我儿子儿媳回来了,他们就又领回来的了,这些你们就拿着吧。”
老奶奶如此坚持,洛惜笑了笑,倒是真的收下了,“多谢前辈了。”
“小伙子,注意安全啊。”
“好的,知道了,前辈你回去吧。”
就这样,凌安景和洛惜便提着一竹筒消毒水出了门口。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会心一笑。
感受着这个县城慢慢恢复的生机和活力。又暗访了几户人家后,两人便坐在榕树石椅上歇息。
微风拂面,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人,一切都依旧寂静。
“凌安景。”
没有喊世子,她忽然喊他名字。他侧过头看她,眸中也流光闪烁,“何事?”
发丝被清风微微拂起,她看向他,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你这个人,还不错。”
他回过头去,轻轻咳了一声,笑意却不觉溢出嘴角,却是傲娇道,“你才知晓。”
看他乔装一脸淡定的模样,洛惜又不禁笑了笑。真是个傲娇男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都同样享受着这份宁静。
万物寂静,这世间似是唯有清风与他们。
天色不早,尚有事情要处理,两人便驾马回了隔离区,老规矩,她治病,他理事。
待凌安景回到营帐,又有几名官员等待多时了。
“世子。”
他们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行礼。
凌安景单刀直入,“何事?”
“世子,还是那批土匪之事。”
沿边城市流民问题亟待解决,凌安景之前便已经把几个安置流民的方案同各地县令说过了,也派人去做了。
本是处理得有条不紊的,流民基本被安置好了。现在,却又忽然窜出来一支流民组成的土匪,四处烧杀抢掠,惹起了许多民愤。
此事本是兵部管辖之事,他们有责任出兵征伐剿匪。但是,虽然地方和朝廷都派了士兵去剿杀他们,效果却不佳,这支土匪的行动蹊跷得很,让人难以预防。他们行动极为迅速,只出现一个两个时辰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又忽然在下一个地点出现。
当地官员束手无策,只能求救朝廷,朝堂上官员们商量来商量去,却又将此事交给了凌安景负责。
凌安景同几个地方官商讨过那些土匪行动的路线,便发现他们的路线在飘忽不定中却又隐隐有规律可循。
之前是汴州,昆西岭,接着是梨城,而后是梁平县……这几个地方是锦州的邻县。
众地方官员愁眉苦展,梁平县是距离锦州城区最近的一个县区,安景世子本是已派精兵暗中埋伏围剿,也抓到些匪徒,但还有很多不见了踪迹。
“土匪在那掠夺过后便凭空消失了。”
凌安景拧眉,黑铁骑出马,竟然也只是抓到了些许人?这批匪徒……看来可不是流民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