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在小溪上洗帕子时争论起来了。
洛惜从旁经过,听到她们的话时,微微有些晃神。
隔壁不远处的安逸轩早已建好了,难不成今日那屋子主人便回来了?
那……
耳边又响起师父的细细嘱咐,眉眼轻蹙,洛惜掌心忽然冒出些许细汗。
看来,接下来得小心应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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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这院子是不是空了些……”
这外表朴实无华,府中也……十分朴实无华……除了常规厢房,书房……还有一个孤独寂寞的练武场,整个院子凄凄冷冷清清的。
咋一看,小桥流水那座桥都显得异常别致。
“风景优美,尤为不错。”薄唇轻启,凌安景面不改色道。
源一无法理解他家世子爷的脑回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了。
两人吹着微风,看着亭中落叶飞扬,气氛有些许凝重。
源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赤神医就是在不远处的广仁堂坐诊,明日我便替您去拜访他吧。毕竟您的药也……”
此次下杭州,一则边疆暂无战事,世子爷便想到个清静地方,躲开京中繁琐的人情往来;二则,便是世子爷行军打仗时中的毒愈加严重了,御医尚不能解。还是世子好友姬玉荐了远在杭州的赤零子神医。
但这位神医一向无影无踪,他三年前忽然出现在杭州后,便在广仁堂当了坐诊大夫,但他从不上门就诊,就算了皇孙贵族也不例外。
所以即便他答应了帮忙解毒,但依旧不愿上京都。
于是他们便来到这里,亲自寻医。
……
凌安景眸中漾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指环,许久过后,他才淡淡地说了句,“去罢。”
次日一早——
源一去了广仁堂。但堂中来看病的人颇多,大夫药童忙里忙外,倒是没什么人理会他。
“源兄?你怎会在这?”
今日一早便过来帮忙的墨竹刚打算休息,一眼便看见了源一,满脸惊讶地走了过来。
“墨柒兄弟,竟是你?”
墨竹在杭州,改的名便叫墨柒,这也是她同源一说的名字。
“竟在这遇见你,我也没料到。”墨竹眉眼带笑,随即又担忧道,“你可是生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过来。”
“这倒没有,我此次过来,乃是寻赤神医的,我家公子曾与他订了约定,来到杭州便可来寻他,这便是信物。”源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牌。
“赤神医?可他出去采药了,并不在馆中。”
拿玉牌的手顿了顿,源一问,“不在医馆?那请问神医何时回来?我便在店中多等一会。”
墨竹回道,“没个十天半个月大概回不来。”
“这……”
源一瞬间有些沉默了。
世子爷的毒,或以撑不过十天半个月啊!
刚进门来的洛惜从外面回来,听了他们的交谈,知了个大概,便放下了药箱,问道,“可是来找赤神医的?”
源一闻声抬头,只见一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手拿药箱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起来是刚看完诊回来。
洛惜取出了一封书信,道,“赤神医不在,但他留了书信,你取回去给你家主子吧。”
从洛惜手上接过书信,源一问道,“那兄台您是神医何人?”
“徒弟。”
寥寥二字,并无其他。
源一犹豫道,“这……那我便先回去拿给我家公子。”
洛惜淡淡一笑,“不急,我等你家公子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