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太子唤你呢,也没点反应。”李晗笑着道,意有所指。
欧阳雪终于回过神来,后背一凉,意识到了什么。
她面含歉意地看向了代延业,口中当即顺着刚刚李晗替她找好的由头道:“太子殿下见笑,花七贪玩了些,昨儿夜里想到今日便是相约出游之日,辗转难眠,着实是耽搁了些时候。刚刚走在路上出了神,未曾注意到身边的言语,还望殿下莫要见怪。请问殿下所提何事?”
“嗯。没事儿。”听着欧阳雪顺溜的解释,代延业温和地笑着注视了她一瞬,收回目光语气不介意地道,“本宫原以为花姐是遇着什么难处了,想着助上一臂之力。既然只是困倦出神,那便在前面的亭子稍作歇息便是了。”
欧阳雪和李晗顺着代延业的示意望去,果真见着前面不远处有好些错落起伏而立的亭子。这些亭子估摸着是东阳官府特地着人所建,倒不如一般深山老林中隐士私盖的粗陋亭宇,甚至于简单的样式中显出几分低调的精致贵气。
一眼望去,约莫有十来个亭子,彼此相聚不远,隐在山林树中确是有着别样的味道。若是能悬空俯瞰之,应当是一副别出心裁的山水之图。
待欧阳雪几人行至上前时,不少亭子里面已然有些先行之人在饮水歇息了。
谢绝了众饶邀约同坐,代延业领着欧阳雪和李晗径直到了最深处的一座亭宇。这个亭子周遭有树木花草以作屏障,若非被人引至簇,欧阳雪和李晗都不会料到深山中尚有一个如此别有洞之地。
其实与其是亭子,不如是一个木屋。因为是四喜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他们才得以进入的。木屋不大,但别有玄机,有点像欧阳雪他们在阳乌城中客栈租住的那个套间,确是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代延业像是对此木屋极为熟悉,他翻起了茶具,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四喜冲泡茶叶,取出吃食。他招呼了欧阳雪和李晗一声,而后随意地寻了个椅子坐下。
代延业对木屋如此熟稔的态度,倒不似众所周知地那般不常来簇应有的表现。
不过欧阳雪和李晗也不是多事之人,虽心照不宣地察觉了什么,然只作不知。
与代延业一道在木屋中稍作歇息后,几人便再次动身,顺着道路指引往前而去。
约莫又走了半炷香的时辰,几人终于来到了代延业口中真正的目的地。
一棵堪称遮蔽日的百年古树出现在了几饶眼前,虽此树“年事已高”,但不见半分老态。不似一般的树木在初春时节的模样,一片茂盛的枝丫竟让人不知其是否当真经历了寒来暑往,使人不禁揣测这莫非便是极为难得的郁郁常青之树。
一眼望去,古树上挂了不少鲜艳的红绸,更是平白增了几分春日盛景。
许是知晓了代延业的到来,众人已出于敬畏退远了去。
此时的古树下并没有旁人,反是往远了望去,稀稀落落地能瞧见几个偶尔探出的身影。
欧阳雪和李晗一道站在古树之下,齐齐看向了代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