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中也因此开始有了对当时支持出兵感到后悔之人在窃窃私语,本是可以和平解决的事宜,现下还特地劳心费神一遭,算起来军饷都不止那三分之一的税负了呢
夏忠伫立一旁,瞬时察觉了朝堂风向不对,连忙出列道:“皇上,且不论这文书届时东阳皇上还认不认,就算是真的,依东阳皇的意思,岂不是成了咱们南风向东阳纳贡?”
夏忠刻意地强调了“纳贡”二字,南风皇闻言立时蹙起了眉。
他朝夏忠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看向了白凉介,眼神淡淡,不似初时那般热情:“爱卿辛苦了。不过这文书现下效用好像不大了。南风有矿,毋需再受东阳欺凌,朕已命慎王领大军前往边城宣示王土。毕竟,咱们也不是东阳的子国不是?”
白凉介跪在原地,脑海中回响着这一对君臣的对话,嗡嗡作响,半晌无言。
就连南风皇命使团归列时,白凉介都状若未闻,仍是跪在了中央。还是与他相隔不远的白凉辅察觉到堂兄的失态,暗地里拉了他一把,才让白凉介回了神。
与此同时,太傅李恒的心亦是凉了半截。
白凉介分明是在替晗儿求援,怎么到了皇上和太师眼里,关注点就变了味儿了呢
眼前有些恍惚,李恒的头忽地感觉有些重,身体轻飘飘的,意识逐渐迷离。
“嘭!”
“太傅!”
“太傅!”
“快宣太医!”
许久之后,李恒悠悠转醒,已是卧在了太傅府的床榻之上,裕安坐在屋内的一侧。
见李恒醒来,裕安欣喜地来到床边,拍着胸口叹道:“太傅大人,您可算醒了,真是吓坏老奴了!皇上也很是担心您,特地命老奴在这儿守着得了您的消息立刻回禀呢!”
李恒瞥了身侧之人一眼,霎时想起了仍被拘在东阳的李晗,侧过了头,闭上了双眸不愿再多看。
裕安见此心中了然,也不在意李恒的失礼,他笑着温声道:“另外太傅放心,皇上了,会尽快与东阳皇上沟通,救出李大人。”
李恒闻言只沉沉地“嗯”了一声,便再次没了声响。
裕安又坐了一会儿,李恒却好似昏睡了过去。
裕安的面上难免有些尴尬,他起身嘱咐了太傅府中的侍女仆从好生照看着李恒,而后就打算回宫复命了。
待裕安一只脚准备踏出屋门之时,室内却蓦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劳烦总管见到皇上时替微臣告一下病假。微臣估计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未免病气过给皇上和其他的大人,待身体康复,再去殿内议政吧!”
裕安抽了抽嘴角,但跟在东阳皇身边多年,他对李恒这些“老臣”的脾性也很是熟悉,最终也只能装模作样地应了下来:“好。那李大人仔细养着,老奴就告辞了。”
屋内之人,仿若瞬间再次入睡
面露无奈,裕安对着屋内李恒的方向行了一礼,走出了太傅府,坐上了回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