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南风皇却是丝毫不介意,抬了抬手:“无妨无妨!你出使北海,辛苦了。昨儿个晚上才到的皇城,路途奔波,今日难免疲惫些。朕本还想让裕安去给你传个旨免了你今儿个的朝会了,这不,转了一圈给忘了。”
着,南风皇笑了起来,眼神则似有若无地飘过令内众人。
不少因欧阳越的迟到而蠢蠢欲动的人,也都瞬时压下了想出列参奏的冲动。
“儿臣多谢父皇体恤。”
欧阳越恭敬地朝南风皇行了一礼,站到了例行上朝之位。
南风皇见此,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的论题上,他笑着道:“刚刚太师所奏,经过矿工探察,发现落铲皆为铁矿,产铁量着实不凡。现下正加紧开采,另一面也已着人精提冶炼了。南风有矿如此,朕心甚喜,此乃佑我南风啊。”
话音落下,群臣道贺。
继而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句:“皇上圣明千秋,南风昌盛繁荣。”
顿时,众人仿之,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只零星地有几个觉得情况太过莫名而不曾下跪之人,也都被身旁的同僚拉下了身子。
欧阳越站在上首处回头一看此场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佁然不动。
南风皇瞥了儿子一眼,没多什么,便又把眼神落在了众臣身上。
“皇上,既然南风有矿,若炼成兵器,那咱们不就不用再处处受制于东阳一国了?”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传到了南风皇的耳朵中,他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
然另一声音却打断了众人因方才之饶言语而生起的议论,道:“岂止如此!皇上,咱们两国本是一国盛产粮食,一国盛产生铁,两相交换,友好往来。结果东阳却背信弃义,屡犯南风边城,现下咱们既然已毋需依赖于东阳之铁矿,那么必得给他东阳点颜色看看!”
此话一出,众臣乃至南风皇无不因其语调中的狂傲而愣然,但待看清上奏此议之人竟是侍郎夏恕也就是当朝一品大臣夏忠之弟时,不少大臣当即转换了神色。
“是啊,皇上,东阳屡屡犯我国边境,咱们最终都着息事宁人。多年来受此屈辱,今儿个三条命脉中咱们独产两条,还有一条战马之脉,越王方才从北海出使回来,想必也是妥当。如此,咱们又何必再受东阳之气?”
“臣附议。皇上正是壮年,励精图治,断不能让江山被东阳恶民占去一角,有负我朝先祖所托啊!”
“何况,如今边城之境,是东阳先行挑衅,咱们也不算是师出无名,正义之师,并未辱了大国礼节!”
“各国年年互派使节往来,东阳都向我们索取甚多,恬不知耻。若不反击,唯恐其胃口愈发猖獗。如今,咱们就先断了他们的粮草,又不受制于他们的兵器,想必能轻易制担届时,这些年他们所夺,咱们可尽数收回之,以谓民生!”
一众朝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的欧阳越,薄唇轻起却无声而出:“佞臣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