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南风使团一行的初衷也算是达成了,
东阳皇依旧不时地唤李晗前去共讨雅乐,另外他甚至还派了人白日里带着使团其他冉阳乌城周遭一赏景致,到了时辰再回宫歇息。一行人似是专程到东阳游玩一般,过得好生惬意,就等着初时约定的日子到了,启程回国。
然而,与东阳相距一月车程的南风,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色,朝堂在有心饶牵动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守在越王府内的欧阳雪早已听了皇城朝中的大变故,也是察觉了皇城百姓随着定安侯一府的失势,一日复一日,愈加地躁动不安。
尽管心中不愿意相信六嫂的娘家会对父皇不忠,但欧阳雪在这一刻也是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父皇无上权力面前的无可奈何。
欧阳雪在知道南风皇将宁家父子软禁之时,当即便入了宫找到了花贵妃企图让她一道服父皇。
在欧阳雪看来被人构陷的人是六哥的岳父,她的母妃定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花贵妃却道:“雪儿,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千万别去你父皇跟前闹,回越王府替你六哥好生守着宅子去。”
罢,花贵妃便命幽兰亲自将欧阳雪送出宫了,并让她留在了越王府好生“看顾”欧阳雪。
于是,每每欧阳雪想要进宫寻南风皇,都会被幽兰以“不得违背贵妃之命”阻拦着。
欧阳雪虽是外传横行霸道,但事实上也是个非礼不为,尊父敬母的性子,便只能蔫儿了气悻悻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欧阳雪也曾派过晚筝和寒音暗地里去定安侯府周围打探情况,可自禁军在定安侯府职满载而归”后,对侯府的守卫也是愈加地森严。
初时尚有百姓成群结队地围在侯府周遭或是奚落冷语,或是感慨迷离但几日后,定安侯府周遭仅剩一片肃穆萧瑟之意。莫进府探视了,就连走近几步,禁军都上前来赶人了。
“侯爷和宁大哥现下究竟如何了?”欧阳雪摆弄着越王府内的兰花,心思却全然不在花上,面色不耐地瞥了眼近乎与自己寸步不离的幽兰。
幽兰是母妃身边的人,了解的事情应当会齐全真实些,欧阳雪心道。
听到欧阳雪的问话,却没有听到晚筝和寒音的回应,幽兰奇怪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明了这自她搬到越王府以来从不愿与她搭话的公主是在问她。
幽兰面上显出些许欣慰之色,她温声安抚道:“公主您就放心吧,皇上了维持侯爷和指挥使官职不变,日常一应需求皆有专臣负责,仅是幽禁,吃的用的断不会亏短了去。”
然而,幽兰不知,在没有任何权力加持下的她的声音,显得尤为地苍白无力。
欧阳雪撇撇嘴,对幽兰与官面上别无二致的回答略感不满。
她不再看幽兰,随意地选了王府花园里的一棵老树狠踢了几脚,满脸愤愤:“父皇也不想想,侯爷已是位极人臣,又和他是亲家,何必再去冒下之大不韪,做那些不合法制之事?依本宫看来,此事若不是父皇老糊涂了,就是算计定安侯府的人太过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