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皇瞥了眼李晗,将他内心的惶恐尽收眼底,他爽朗地笑了笑:“那些个花草本是朕命人植在花盆中摆在这亭子边挡上一挡的,免得时时见着断崖令人心神不宁。方才你奏笛时许是草木也生了情,自个儿落崖了。”
李晗僵硬地抽着嘴角:“呵呵这花草生了情,也是个烈性子哈。呃,对了,臣忽然想起来晚点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不知东阳皇上还有何其他的要事?如没了,那臣就”
“没事了,你回吧,四喜应当在树林口等着你了。”东阳皇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笑意更甚。
李晗闻言立即起身走出了亭子,心中也瞬间松了口气,朝东阳皇行了个礼,往树林走去。
“诶等等。”
东阳皇的声音忽然又传到了李晗的耳畔,李晗止住了步伐,四肢极不协调地回了头,假笑着看向亭中之人。
“东阳皇上这个称呼未免显得过分生疏了,若非正式场合,朕不介意李大人以怀平相称!”东阳皇着,拿起了一盏茶凭空敬向了李晗。
“啊?”东阳皇此言一出,李晗一时未解其意。然他在脑海中重新回味了一次,才想起来东阳皇名为“代怀平”。
“东阳皇上莫要玩笑话了。”虽不知东阳皇的态度何故突然若此,李晗却是瞬间声名了立场。
一国国君之名岂是他能随意叫唤的?
昨儿个他只行个拱手礼没有下跪都被人针锋相对了,如若再让旁人知晓他敢直呼东阳皇之名估计他此次来就不是来谈和而是来起战的了!
但东阳皇一脸认真:“李先生非我国之臣,亦非我国之民,与朕并无尊卑之分,如此,以名相称又有何不妥?”
“这”
“朕打听来的消息里李先生也并非一个扭捏之人,论胆识亦可于断崖边奏乐而色不变,如今何必如旁人般拘泥于无谓的礼节?”
“东阳皇上所言皆是在理,可李晗不知自己何所为让您有出此言,内心实在惶恐。唯怕有心之人在此事上故做文章,往大了,甚是引得两国因在下的言行而有不睦。”
东阳皇听了李晗所言,字字恳切,略微皱了皱眉。
他起身走到了李晗的身边,语调平和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李先生只管放心,两国邦交,在朕看来,可因个人而择和睦,然决计不会因某一人而起战火。至于缘何待李先生如此?”
东阳皇顿了顿,眼中透出了一道向往的光芒:“古有伯牙子琪高山流水遇知音,朕从来心向往之。”
“彼时朕也遇过一人,他的笛艺令朕折服。奈何他在别国身居要职,恐国君猜忌,便只能与朕结下了萍水相逢之谊。”
“时隔多年,你是第二个可以笛音扰乱朕之心神之人,喜苍不负,惟愿与先生结下知音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