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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桐月开始犹豫起要不要主动去跟夏东雷示个好,但好难开口欸,总不能学吉姑娘一样,一把拉住夫婿的领子问“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过下去”,想想,还是秦姑娘的传情信好一点,不过,那好大胆,他会不会觉得她陆桐月不知廉耻。

于是即使已经过门,还天天书房伺候,两人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妾生活,陆桐月都已经想到将来要过继三哥的女儿来养了,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夏东雷碰她了,虽然只是牵手,但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他的手真大,还很粗糙。

手掌心有厚茧,嗯?他是做啥了怎么会有那样扎人的茧?

怪虽怪,可也没抵抗,他刚好握到她拍桌那只手,但握得很轻,不算痛,再者,两人是夫妾,夫婿肯亲近自己是好事,这样一想,马上就不怪了。

下了马车,看到院子上黑色牌匾写着:太医院。

院子前庭颇大,晒着各种药草,几个药生在旁翻看,廊下小炉子一排,都刻着各宫院的名字,有些正在熬药,有些则是空着。

空气中都是药草的味道。

一个药生见到他,很快过来,“世子爷,潘太医在里头。”

夏东雷点点头,带着她往内院去。

太医院极大,直穿过两进,陆桐月才在二楼看到潘太医。

还以为太医都是老人家,可没想到人家十分年轻,看起来也才二十岁,温文儒雅,笑容颇为可亲。

潘太医见来人,站了起来,笑说:“今天怎么有空来太医院?”

“这是皇后给我指名的侍妾,陆家姑娘。”夏东雷朝她一指,“前两日用手拍裂了我家大厅的百年紫檀桌,怕她有什么后遗病痛,你帮我看看。”

“拍破紫檀桌?”潘太医一脸惊讶,“是下人来报还是你亲眼所见?”

“我亲眼所见,裂痕有半指宽,一尺长。”

潘太医哦的一声,开始打量陆桐月,那眼光让陆桐月又想钻地洞了。

“你这妾室,力气可大得很,先跟你说,骨科伤科,可不是隔着丝帕诊诊脉就行,你若不介意,我才能给你看看。”

“我都带来这里了,自然就是让你好好看。”

“那行。”

潘太医走到窗边的罗汉床坐下,药生很乖觉地立刻在小几放上脉枕,又拿了一罐油膏给他润手。

夏东雷一个眼神,陆桐月乖乖坐在小几另一侧。

夏东雷又是一个眼神,陆桐月乖乖伸出伤手。

潘太医拉过她,开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按压。

被个陌生男人摸手,感觉好奇怪,难不成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拉自己下马车?想起来,第一个拉自己手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嘶,嗷!

“这儿骨头有些裂了。”

别,好痛。

手指按完,接着是掌心,外缘的部分,按着按着,陆桐月又觉得撕心裂肺,碍着有陌生人在,只能咬牙死命忍。

“外侧经脉有些伤了。”

潘太医放下她的手,拿起药生准备的布巾把手上油膏擦干净,对夏东雷道:“骨头还好,静养自会痊愈,经脉可得好好处理,否则日后一旦天气变冷,只怕右手会酸痛难忍,每日一帖药,每三日针灸一次,我等等把穴位跟手法写给你,你再请大夫入府照单诊治即可。”

“这些药,你按时给我送入府中。”

潘太医笑了起来,“堂堂一个定疆侯府,总不可能连这钱都花不起吧?”

“外头的药可没太医院好。”

“这倒是。”潘太医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桐月一眼,又转过头,“许久不见,今日可得陪我下几盘棋才行。”

“那是自然。”

陆桐月心想,啊,那我呢?

潘太医转头,“陆姨娘是要在这里观棋……”

不是吧,陆桐月在心中哀嚎,观棋什么的真的好无聊……

“你派个人送她出宫门吧。”

喔耶,世子爷万岁。

陆桐月喜孜孜跟着药生出太医院了,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自然不知道身后有人目送自己离开。

“听说你请公主赐衣服首饰给她?”

“我母亲虽有平妻身分,但却无娘家助力,能自保已经不容易,护不住她。”

“你对这丫头倒有心。”

“闭嘴。”

十五岁的毛丫头而已,只不过性子活泼,表情丰富,说话大胆,不仗势欺人,对他母亲敬孝有礼,面对命运不惧不惊……而已!

潘太医还真是神奇,用他的药方,加上端木大夫每三日入府给她针灸一次,不过才数次,就已经好得差不多。

至于夏东雷带她入宫看诊之事,自然已经传遍定疆侯府,甚至传到高墙外。

看在外人眼中,世子爷对她这小妾还挺中意的,至于准女婿对小妾中意,那么准岳丈岳母肯定不太高兴,于是今天,她就收到这样一封信,陆勤写来的,大概是说,自己跟勇国公府的十四姑娘已经成亲,由于十四姑娘热孝中,一切仓促,所以没有请她观礼,他明日便从将军府分家出来,也开了祠堂跟祖先报告,母亲由他接出来奉养云云。

重点是,落款的日期是两天前,也就是说,陆勤写好了却没寄,直到分家,这才跟她说消息。

陆桐月看着信,半晌说不出话。

这,有没有这么急啊……

“世子爷。”

听到丫头声音,陆桐月连忙把信放下迎接夫婿。

夏东雷看到信封上印着将军府的花押,笑了笑,“看来倒不用我跟你说了。”

“你知道?”

“刚刚才知道。”

夏东雷坐下,甜李很乖觉地奉上茶,男人喝了一口,皱眉道:“这什么东西?”

甜李被问得莫名其妙,“茶。”

陆桐月喝了一口,还行啊,怎么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算了。”夏东雷坐下,看到桌上还有另一封信跟匣子,信上也是将军府花押,“这是?”

“我三哥,最疼我跟十妹,我前些日子传话跟他要一种叫做白玉膏的伤药,他给送来了,信里也是跟我说弟弟分出去的事情。”

“一个白玉膏要这么大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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