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瞪大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她:“梦…梦娘,你…”
梦姐看着他,眸中满是悲愤,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哑巴,只是嗓子坏了,我不愿意多说话罢了。”那场大火,夺走的不仅是她的家人,还有她的嗓子。
上官靖突然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嘴角上扬起道:“我一直以为那场大火害的你失言,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以后会有谁懂你的意思,你还能说话,真好!”
“你知道我家灭门,知道那天的那场大火,阿大说的没错,你爹就是凶手,而你就是帮凶。”梦姐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背在身后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她紧握拳头,寒气入骨,心更是如万根针扎般地刺痛。眸中噙满泪水,她扬起了头,努力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嘴里喃喃道:“我只是给你下了迷药,等药劲过去你自会醒来,这次我不杀你,我只要“玄阴诀”但从此之后我们两清,你我在无瓜葛,再次见到你,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上官靖左手死死地抵住胸口,疼痛让他的额上沁出大滴冷汗,这种毒药侵蚀身体的疼好比钢刀刮骨般。他扣住她的头,让她不能动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他靠的她太近,近的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那对乌黑的瞳仁,里面写满了她的悲愤绝望,还有仇恨。
他问她:“这些年来,你可曾爱过我?”
良久,她答:“从未。”
她们之间靠的太近,近到呼吸之间都能闻得到彼此身上的气味。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新婚的那个晚上,他的眸中载满了喜悦,声音温柔道:“梦娘,我终于娶到你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良久,只听她迷惘喃喃道:“如果,你不是药王谷的少庄主那该多好。”
然而,他却再无答言。
他的双眼安静地阖着,像个熟睡的孩子,只是他的身体冰凉,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梦姐蹙眉,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手颤抖地向他的脉搏处探去,瞳孔瞬间睁大,似“轰隆”一声,她的脑中瞬间炸开了一片血雾。
为什么?阿大明明告诉她,这是迷药,只会使人昏迷的迷药,不会致死。她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胸口莫名地袭上一种剜肉般地疼痛,她蜷起身子缩在地上,痛的直不起身,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犹如被人活生生地给剜了出来,又被狠狠地丢在地上碾碎,胸口更是空荡荡的。
他死了,是自己害死了他。他死了也好,自己是亲手给父亲报了仇,可是为什么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在她的脑中出现。
“梦娘,我终于娶到你了!”
“梦娘别怕,有我在。”
“梦娘,别急,我很快就会好了。”
“梦娘,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回你的家乡吧!”
“……”
梦姐只觉得一股浊气涌上心,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
.....
阳光正好,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梦姐悠悠醒来,入眼的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床边,那人正翻看着一本书认真地读着,抬眼看到她醒了,脸上缓缓地笑了开来柔声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