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鹤将那物件给了云痕。
云痕挑眉。这般价值连城之物,阮云鹤一个爱财如命的人,竟如此轻易的就给了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阮云鹤显然看出他眼里的意味,不由得有些尴尬,“本公子又不是一毛不拔。做生意嘛,诚信为本,诚信为本……”
胡掌柜忍不住提醒他:“公子,云小少爷已经走了。”
“走、走了?咳!老胡,陪本公子喝花酒去!”
拿着人家姑娘的玉葫芦,还要去喝花酒……胡掌柜忍不住抹了把汗,没忍心拆穿他的说辞。
再说云痕这边,掩着心下的一丝雀跃,一心想早些回去给师父送礼。
这几日他察觉出扶七有些奇怪,似乎是从她回雅园以后,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云痕说不出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不去探究,一心一意地把阮云鹤要的东西修好。
云痕想得很清楚。于他来说,扶七早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时常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在某些事情上还特不靠谱,并且除了轻功与点穴,再没有更多的东西教给他……扶七是身份不明,可若要她一直做师父,他竟很轻易地就接受了。
云痕想着,无论她是何人,妖也好,人也罢。她既爱吃喝玩乐,以后,他陪着她便是。
哪里晓得,此时范无赦已找上门来,在雅园后山的小院子里,落了一处浮空镜。
镜像中,一个巨型厉鬼自禁地而出,引来一阵鬼怪,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尤其在奈何桥畔,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刻意被聚在一处,破坏着忘川河边的一切。
“这是……”扶七看着镜中的一片混沌,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海连齐。”范无赦敛了眸子,犹豫着开口,“……抱歉,是我不该将他带来。”
扶七摇了摇头:“八爷,牛头马面如何了?还有阎王爷,他现在……”
“无碍。”
他一向沉稳,便是这样的境况也能应付下来。只是有些事情,要靠扶七来做才行。
“无碍便好。”扶七笑道,“玩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正好,海连齐的魂魄在这。”
扶七扬了扬手中的冰驱,知道范无赦是为它来的。
等到云痕赶来,正好见了扶七离去的身影。就那么一瞬,她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在原地消失不见。
云痕怔了半晌,手里的玉块捧了好久,似乎又变沉了许多。
子衿正将雅园里新进的笔墨纸砚搬来,见扶七不在,不由觉得疑惑:“小少爷,小姐这是又上哪去了?先前还说要帮你整理画作呢!”
“哦。”云痕沉了眸子,随手把玉放在一旁,“她走了。”
“走了?”子衿有些无奈,“小姐真是的,又不打一声招呼就到处跑……”
少年落寞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