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见他识时务,便又问了其他问题。
梅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左仪的第一印象太过根深蒂固,无论左仪问什么他都说,好像完完全全把左仪当成了自己人。
“大人这次来漷县待多久?”
末了,梅大人有些期待的看着左仪问道。
左仪想了想说道:“约莫会待上一段时间,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去豫州城也不迟,反正知州大人没有要催我的意思。”
他说的吊儿郎当,做足了自己是个纨绔的样子。
梅大人颔首笑的十分谄媚,“左大人年轻有为,本朝可没人能在左大人这样的年纪走到如今的位置,想来知州大人也是惜才,不愿意让左大人太过劳累。”
左仪只听他说出这段话,就知道梅大人以为他这一路平步青云全靠的是他家老爹的关系。
不过也好,越是这样误会越好,省的办起事来处处受制。
不过多时,衙役手拿着一份案卷从廊子后走了出来。
在梅大人的眼神授意下,将一份案卷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左仪手中。
左仪拿过先大略看了一眼,知道阮家还真的是从外面搬到了漷县,且时间说巧不巧,正是第一个死者死后的第二年。
且还有一件事值得关注,阮郎君原先并不姓阮,而是入赘到阮家之后才改了姓。
阮家家大业大,却代代都是女儿居多,无奈之下便只能招婿。
左仪心想,难怪说阮家都是男人下厨,这自愿入赘了别人家,总得付出点尊严活下去才是。
由此可见,阮家也并非什么善茬,否则招女婿招进了家门,怎么以此种方法来折辱人家。
更难怪阮夫人只收拾了细软就匆匆离开,一个入赘的男人,死了就死了。
又因着家大业大,豫州城那个小小食肆,她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虽然这么想最为顺理成章,可左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又仔细看了眼卷宗,发现在卷宗的结尾处写着这样一句话。
“凡横死之人,不得入阮氏祖坟。”
他不自觉把这话念了出来,心想阮氏得出了多少横死之人,竟然把这样一句话写了进去。
梅大人十分有眼色,当即凑上前解释道:“大人不必觉得惊讶,这阮氏从前在何处如何我不知道,但自打来了咱们漷县,怪事就一直没断过。”
他顿了顿见左仪来了兴趣,更加绘声绘色的说道:“阮家初来咱们漷县一共是七十三人,算得上是举族搬迁,可后来慢慢的人就少了,且这些人都死得奇怪,不是淹死就是坠马,再不失足坠崖。
总归都是各式各样的横死,而这些人死后都秉承阮氏规矩,不能入祖坟。”
“那这些人都什么身份?阮氏本家的人吗?”
宫文柏好奇的问了一句。
梅大人神神秘秘的看了二人一眼,摇摇头,“不是,都是入赘阮氏的人,无一例外。”
青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