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终归是牢房,再怎么干净整洁阳光通透,终究还是牢房。
所以左仪这一句问话并非调侃,而是真的在问。
老丈看得出来,自然也心平气和的回答,“尚好,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左仪点头,“长宁府。”
他只说了三个字,老丈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不由哈哈一笑,“左大人的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豫州城内出了这档子大事,长宁府不仅不帮忙,还把豫州出去的公文给拦了下来,可见那位知府大人什么心思。
他也许一早就知道此间发生的事情究竟是谁所为,且很乐意帮一把。
“倒也不是,只是事情太过明显,由不得人猜不出来。”
左仪抄着手靠在牢门上,隔着栏杆跟老丈对视。
老丈之前便是因为左仪那一双还算清澈的眼睛,一时之间觉得这不过是个稍微有些真材实料和运气的公子哥而已。
哪料到坏事的还真就是这个被自己低估了的人。
他当时给上官锐出主意,百般试探之下,竟然还是看走了眼。
眼前这个人年轻人啊,还真是不可小觑。
“长宁府确实搅合其中,却不是上头的意思,而是他自己愿意,且老朽听闻,他与西面匪类过从甚密,那些人便是他送来的。”
老丈用眼神示意,好让左仪知道,大牢里此刻关着的那些匪类并非他们自己人,而是长宁府的知府大人安插进来的。
“至于他还干了什么,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老丈说着坐了下来,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
左仪仍旧笑眯眯的,“老丈心里就不曾怀疑过?”
“怀疑什么?”老丈有些不解,抬眼看着左仪。
“为什么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没有进城。”左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虽然兵权如今十有八九都交了上去,且是他爹和程家那位老头子自愿交的,可自己带出来的兵,他爹还是很了解的。
老张一愣,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无奈的摇头笑道:“老朽早就知道行不通,偏那人不信。”
他今日出门便是办的这件事,所以才会来晚,所以才会在大堂上有恃无恐。
可原来早就被人看了出来,提前截胡了。
只是
“大人是什么时候做的?”
在今日到大堂之前,他方才从城外驻扎的大营里出来,这期间左仪一直在大堂上,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来。
左仪摸了摸鼻子,“谁跟你说这是我做的?我只是把我爹给的印鉴拿给了一个人,事情是他去做的,且是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
老丈有些不敢置信,“谁?”
左仪身边没带几个人,即便后来宫文柏和闻人家的那个弃女出现,也无非就这么两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