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站在原地没有动,闻言抬眼看着上官锐,“大人是在担心什么?”
左仪虽然是个后生,却是后生可畏。
从他在东稷县的表现到如今,已经从稚嫩蜕变成了狡猾。
知州大人之所以会坦然接受左仪突然调到豫州任通判,看中的便也是这个。
这个左仪,不知道是自身本就有两把刷子,还是运气实在太好,那么多疑难的案子在他手中最后都破了。
豫州城如今两个案子无人敢随意触碰,一个是许多年来一直存在的科考一案,这还是朝中隐秘,无人敢轻易宣之于口。
一个则是眼下看似十分棘手的商贾失踪案,这个案子对豫州城的商人和百姓影响都不小。
如今一到黄昏,长街上便几乎没了行人了。
上官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
他没老丈想的那么多,他自己本身是相信左仪的能力,只是相信归相信,总还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这个不对劲不是来自左仪,也不是他自己,而是
上官锐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他连一刻都没敢多想,下意识甩了甩头。
“大人想到了什么?”老丈奇怪的看着上官锐。
鲜少见知州大人这种表情,似乎想到了不敢想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再不了结,我这脑袋上的乌纱怕是不保了。”
上官锐说着站起身来,十分懒散的甩了甩手臂,“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此事我们急也没用。”
老丈回了声是,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上官锐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上官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左仪第二天一大早才走到衙门口,守门的衙役就告诉他说知州大人找他有事。
他以为上官锐要问关于案子的事,结果上官锐却只让他坐下吃饭。
左仪头一次到知州大人门前不是为了蹭饭,却被告知可以多吃一些。
他顿时后悔今日一早吃了施千兰的饭,还被迫欠了二十两。
二十两啊,这么多钱可以吃多少好吃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又想到了那个食肆的掌勺。
后来他又去了一次,只是食肆却关门了,说是掌柜的出门采买,一去便是七天之久。
左仪没有怀疑什么,人都走了,他再怀疑又有什么用。
“左大人有心事?”
上官锐最初知道左仪便是他穷,一个国公府出来的小公子,竟然沦落到赊账吃饭的地步。
当时上官锐就知道这个左仪很不寻常。
后来对左仪印象更深是因为他屡破案子,一路平步青云到了这里,算是本朝极为罕见的一个了。
之后又知道左仪喜欢蹭饭,他一直觉得自己没必要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二人除了当下的两个案子,似乎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
可今天上官锐却主动请他来吃饭,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左仪竟然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