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将那些人画下来,到时候再给带回来那个辨认。”
程宣起身走了出去,留了三人在屋中。
待他离开,施千兰蹙眉说道:“这些人冲着的不仅是施家,更多冲着岐国公府去,八成已经知道咱们在查当年的科考案了。”
“能设计你,就早就料到他们是要干吗,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会是你家老夫人亲自来送信。”
信左仪还没看,但可以猜到京城里头多半也十分热闹。
不然就这一封信,缘何这么久都没能送出来。
想来是道路艰辛,不知道该如何安全无虞的送到他手里吧。
“我也没想到。”
施千兰叹了口气,出京前她还和母亲置气,如今却劳动她老人家大老远过来看望她,这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闻人清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的阿娘如今怕是已成白骨,往日的宠爱只能在午夜梦回里感受了。
“对了,除了样貌,你还看到了什么?”
左仪捏着信封,想起正事来。
施千兰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些人看着不像是本朝百姓,倒像是西面来的,却又跟西面盘踞的匪类有些差别,像是经过训练。”
她起初被带走的时候只以为是京城里有人想动手,为的就是牵制他们查案。
后来却发现出不对劲来,这些人虽然极力想要伪装成本朝百姓,可口音上总是有一丝疏漏,且偶尔行事也透出他们的来处。
“西面经过训练的人,莫不是西凉?”
闻人清只是随口猜测,她会个仵作,擅长的是验尸,而并非这般推测。
只是宅子里住这个西凉王子,多少会联想到他身上。
左仪摇头,“不像是,要是西凉来人,德璋王子肯定不会在酒窖里等咱们上门。”
那不是不打自招自己别有用心嘛。
而且看德璋的样子,他根本不认识昨晚偷袭程宣那人,自然跟那伙人关系不大。
“我觉得也不是,我家曾跟西凉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那些人的口音跟西凉人多少有些差别。”
施千兰也否定了闻人清的猜测,“最重要的是,我听到其中一人说起过京城的事,看样子对京城颇为熟悉。”
而西凉自那年差点打起来的大仗之后,两国几乎没有什么往来,除了边城有些商贾外,京城基本绝迹了。
如此情况下,说西凉这些人对京城之事了解,就变得更加不大可能。
且说的还是各府私下里的腌臜事,这哪是商人能打听出来的。
左仪沉吟不语,知晓这些私事,又知道拿捏住施千兰来牵制施家,这些人的身份就不那么难猜了。
“西面不止有西凉,过去豫州不也还有一片山地,那里可还有几个城镇,且地处偏僻,真要有人有心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权贵的手有时候伸的很长,在西面那些偏僻的地方豢养一些杀手暗卫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鲜少有人察觉罢了。
他记得曾经在家里听老人们说起来,当初被灭门的岭南郡王就曾养过,可惜最终也没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