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极其平稳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左仪和程宣齐齐捏紧了拳头,少顷才稍稍放松下来。
早知道闻人清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从前只当施千兰胡扯,如今瞧见,果真让人不寒而栗。
地上的人根本发不出一个声音,只是那双眼睛哀求着闻人清。
后者眉头都不带动一下,伸手在他身上拔了几根银针,那种凡人无法承受的痛楚如来时一般急速褪去。
他动了动手指头,感觉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是自己的,又不大属于自己。
哪种极致的痛楚过后全然是麻木。
“宫里的意思,其余小的真的不知。”
这话都带了一丝哭腔,他哪能想到一个看起来秀丽的小娘子,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可怕,简直就跟森罗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你在豫州做什么?宫里是什么意思?”
听到宫里的意思时,三人俱是一愣,随后还是闻人清继续问了话。
她家里出过宫里的贵人,如今的地位非比寻常,虽然她不大乐意亲近,但逢年过节还是要去看望。
至少在离家出走之前是要去的。
所以宫里对她而言不止代表了皇帝一个。
“施家有人破坏计划,宫里的意思是将人藏起来,只要不出来捣乱就行,至于在豫州做什么,其实小的也知道的不多,只今日秘密处决了一人,晚上在地牢外设伏”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全部的力气都用来说这一句话了。
方才那一阵万蚁噬咬他用了全部力气去抵挡,尽管如同巨浪里的一叶扁舟,可好歹没让自己一下子死过去。
闻人清知道用这个法子之后人很快会虚脱,这两句话已经是这人极限,所以她没有再问。
缓缓站起身来,闻人清抿着唇坐到桌前。
左仪和程宣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感觉到了闻人清似乎多了一丝忧愁。
“你想到了什么?施千兰那边”
“阿兰不会有事,但我们的麻烦大了。”
闻人清那一夜就留下这一句后便独自回房休息,倒是程宣和左仪两人大眼瞪小眼到了黎明。
最后还是程宣这个伤员扛不住了,先一步倒头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左仪便梳洗好去了衙门,尽管眼睛底下青黑一片,但精神似乎饱满了许多。
老张见到他,十分高兴的说起自己派去的人将上官锐救下了,说长宁府那边果真包藏祸心,想将豫州几个地方的一把手都给扣下。
“那知州大人回来了?”
左仪抄着手问道,上官锐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他去长宁府之前怎么可能没想到此事有问题,想来不过是二人试探他的把戏罢了。
如今试探也试探了,自然顺水推舟让自己重回安全之地。
青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