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小气,在东稷县和凤锦县记下的帐竟然送到了国公府里。
如今他俸禄多了不少,即便还不到能在她店里消费的标准,可也不用把脸直接丢到京城去吧。
想想这些年在京城,谁人不知他岐国公府小公子阔绰大方,哪有欠人帐还不起的窘迫时候。
柳娘不知道其中缘故,只觉得左仪跟施千兰关系不错,想来去酒楼里吃酒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人不妨去打听一二,这事儿看着蹊跷,我听人说知州大人将商贾失踪一案交给了大人您来查。”
说到这里柳娘停了停,略微有些迟疑的说道:“大人莫怪小妇人多嘴,此事目前看来还有些棘手,大人若是办得好也就罢了,若办不好,那”
她这些担忧左仪早就想到了,不过他觉得既然身在其位,自然要负责。
再者即便没这些商贾的事,他也得忧心另外一桩事,说来说去总归没个清闲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左仪就想叹气。
施千兰下落仍旧不明,宫文柏和闻人清那边也没个消息,只有程宣负伤找上了他。
“多谢柳娘子忧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柳娘闻言欲言又止,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让左仪尽可能将这些棘手的麻烦事给推出去。
哪料到左仪竟是脑子糊涂的,一点不知道转圜。
“大人的酒好了,以后若是大人想吃酒,只管吩咐人来拿便是,实在不行我送去也可以,何须大人亲自跑上一趟。”
柳娘将酒坛子递给左仪,这小小的酒坛子一次起码能撞上五斤酒,如此两壶掕着回去实在费劲。
左仪不以为然,轻松将酒坛子提在手里,脸上笑的十分愉悦,“哪能劳烦柳娘子亲自送,我左右没没什么事,自己过来取便是。”
说着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酒钱,于是弯腰打算把一坛子先放下,给了酒钱再带走。
柳娘看出他的意图,当即伸手上前虚虚在左仪手腕上扶了一下,“大人不必,就当是感恩,那日的事大人可帮了大忙了。”
说到这里,左仪便顺势提起三十帮来,“那些无赖没再来过吧,你说从前三十帮也是道义仁义挂嘴边的,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故作叹息,在程宣普及之前,左仪甚至都不知道三十帮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一个京城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虽称不上纨绔,却实在没什么忧心朝廷百姓的大志向。
“大人有所不知,听闻这三十帮曾被清剿,如今在豫州城十分低调,只是一些外围的人时常滋扰百姓,官府拿他们没办法,倒霉的还是我们。”
柳娘叹了口气,一张俏脸上满是辛酸无奈,不过少顷又展颜一笑,“幸好大人来了豫州城,想来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左仪被这么一捧,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含糊的点头,随后匆忙道别离开了。
今日回的早,他才一进门,程宣就猜他是偷溜下职。
左仪也不着急辩解,将酒坛子往桌子旁一放,抄着手坐在程宣对面,跟他说起今日打探来的事。
青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