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说的坦坦荡荡,来食肆不吃饭干什么,毕竟京城来的消息不一定非得自己过来取,也会有人送到他手里。
左仪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想了良久才又开口,“吃什么?”
问一个问题彰显一下自己的无知,他觉得不能再问下去,否则显得自己跟个憨憨一样,可不问吧,又不甘心。
于是他问了一个不会出错的问题。
程宣斜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就那三样,你随便选。”
左仪这时候才看见墙上写了三行字,第一行写的是羊肉汤饼,第二行写的是胡麻饼,第三行写的是不赊账。
“就汤饼吧。”
左仪撑着脑袋放弃抵抗,蔫了吧唧的撑着脑袋问道:“前几日京城有消息没?我家那位老头子没吩咐什么吧。”
弄一个吴齐过来,左仪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家老爹的意思。
提醒吗?
可吴齐也没说什么。
送信吗?
可吴齐还是没说什么。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宣点头,“国公嘱咐我们万事小心,有些人在京城按捺不住,想来会有动作。”
“来凤锦县动作?”
左仪心想不能吧,凤锦县当年就一个宫律的案子在,如今唯二知晓那案子的申励和李老夫人都没了,还能如何动作。
程宣摇头,不是他否认,而是他也不知。
左仪抄着手,“施千兰走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伙计们也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你怎么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
程宣这次给的回答很直接,他觉得施千兰必然遇到了什么麻烦。
只是能让施家都探听不出来的麻烦,又会是什么?
“得,先吃饭再说吧。”
左仪本想着跟程宣多说几句,余光瞧见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端了出来,当即打消了探讨的念头。
两人在食肆吃饱喝足才出来,临走之前程宣去了一趟后厨,出来的时候神情不大对,左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直到离开了食肆才小声问起出了什么事。
程宣直言不讳,“京城那位呼风唤雨的定王向陛下启奏,说近年来东稷县科考一事过于蹊跷,已经着人去东稷县查了。”
“说的不会是那所书院吧,人都已经处置的差不多了,定王这时候还想干什么?”
左仪心里有点凸凸,他大约猜到事情会如何发展,只是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
程宣则比他看的更为通透,“如此大费周章,只能说明一件事,你挖出来的东西还不够深,定王那边开始动手清理剩下隐患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不难猜,这科考一事定王必然参与其中,最起码也是知道内情之人。
只是堂堂亲王,缘何会干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难道国之崩溃于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幸好先行一步,这一次可不能大意了。”
左仪蹙眉往前走,手不自觉抄在袖子里,指缝漏沙可不该是他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