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头她在京城时常感受到,不止来自日头,还来自人。
“是啊,无人相信。”
左仪苦笑一声,哪能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和施千兰还因为此事出了京城。
“大人想到了什么?”
闻人清脑子里想的比较简单直接,所以她第一反应便是左仪察觉到了如今的事情和传言有什么瓜葛。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有凑巧,当年传的科考案,如今咱们差的不也是这个。”
左仪抄着手,虽然到现在也没摸到这件事的皮毛,可他不会想错,那群老东西是要把他们这些小家伙放出来咬人。
咬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拿几只初生的小东西去咬巨蟒。
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对他们这几个小的太有信心,还是太有信心。
“同为科考,且申励当年牵扯了宫律的案子,算算时间,倒是同你们在京城听到传言的时间前后一致。”
当年他们年岁尚小,不过都是一些胡闹之举。
如今却不同,他们可是奉命行事,不仅家中支持,就连宫中的那位也默许了的。
“说的就是这个,若是两件事根本就是一件事,那当年的传言就不是传言,而是真的。”
左仪抄着手,眯着眼睛看着院墙上落下的飞鸟,想来它不过停留片刻就会离开,就跟他一样,对东稷,或者凤锦,如同飞鸟。
“京城里的事情,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
闻人清当年很彻底的理解了这句话对于京城而言的意义,那里的百姓不管事情真假,只要有人传出来,说的有模有样便可。
“是吧,京城里的人不都说我是个败家纨绔,说施千兰是个”
左仪没把话说完就接收到了闻人清杀人般的目光,硬生生把后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他在暗,一定保证你无忧。”
左仪再次伸了个懒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舒展了身体,那感觉别提多舒坦。
“大人慢走。”
闻人清头都没回,仍旧靠在墙上。
从县衙晃悠悠的出来,一路漫不经心的往施家酒楼去,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县尉当的十分轻松,每月里点卯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到一半。
正想着,远远瞧见之前在县衙里见过的那个鱼贩走在前头,在他身边的赫然便是吵吵着要告他的老妇人。
如今两人倒是一派祥和,有说有笑,看着倒像是多年老友。
左仪嘴角微微上挑,果然啊,那局就是申良远给他量身准备的,他是算准了高金的反应,更算准了他会答应下来。
只是大约没算准他会将计就计,让他套话不成,反而露了行迹。
看着那两人远远走开,左仪继续往施家酒楼去。
此时楼内有不少前来用饭喝酒的客人,左仪进了门没打扰忙碌的伙计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方一坐下,就听见有人小声议论,说的便是申励的案子,说是拖了这么长时间,听说总算有了突破。
左仪听着他们议论,心想施家伙计的效率果然不错,不过短短时间就能有口风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