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看出来了,左大人不仅出身尊贵,人也豪爽仗义,除了有点抠门外,什么都挺好,说不得以后能帮上一丁半点小忙。
即便帮不上,也总能跟人吹牛,他在京城认识个很了不得的公子。
左仪闻言冲衙役笑的如沐春风,“你这耳听八方的能力越来越娴熟了,行,有前途。”
十分真诚的夸奖了一句,左仪抬脚往里走。
宫文柏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申良远此人不简单,大人还需多加小心。”
申良远起初看似一团和气,整个凤锦县上到县令下到百姓们,对他的印象便是心平气和,且对百姓的琐碎之事不厌其烦的调节。
左仪甚至觉得,百姓们日常找申良远的时候比高金要多的多,怕是再过些年,这凤锦县大约就不知道谁是县令了。
“知道知道,宫先生待会儿细细观察那些人便是。”
宫文柏嗯了一声,心知左仪有自己打算,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人还未走近大堂,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不过却没看见有人在堂上。
于是二人便转到了后堂,一进去就看见几个人跪在地上,申良远在一侧气急败坏,而高金则似乎有些焦头烂额。
见左仪进来,高金立刻起身将他拽到一边小声嘀咕,“左大人,你看我这几天休息的不是很好,家中妻妾总是嚷嚷到大半夜,我家夫人输了钱,心情不好也不放过我,所以,你看”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左仪来处理眼下的事情。
左仪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琐事总找的是申良远,高金这个县令当的,简直就是甩手掌柜。
但凡事情麻烦一点,即便办成后有功劳,他都是能推则推。
不过鉴于左仪心里对申良远此人欠缺了解,推脱了几句后,还是故作为难的点了头。
送走高金,申良远便无奈的看着左仪,左仪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跪在地上的一个老妇人先开了口,“大人可要为我等做主啊,申大人那么判,明显便是偏向,莫不是以为愚妇不知道他们二人早就认识?”
说话的老妇人看着年纪起码也有花甲,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一番质问可谓硬气的很。
左仪诧异,转头看向申良远,后者叹了口气,“我与这位确实认识,但只是买过几次鱼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深交,因此说我偏向,实在有些强词夺理。”
其实从一进来左仪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鱼腥气,那时便知道眼前这个人肯定跟渔业有关系。
“这位是卖鱼的,那老婆婆是?”
左仪有心多问几句,先确认了二人身份再问其他。
老妇人当即回道:“愚妇家中是卖菜的,与这鱼贩比邻而居,往常偶有龃龉,却并不多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他更过分,竟然将我家孙儿身上的长命锁都给盗走了。”
她说到此处便抹起了眼泪,说自家孙儿打小体弱,那长命锁还是一家凑了钱找工匠打的,还特意拿到城外寺中开光,一直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请回家。
“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可愚妇那孙儿要靠长命锁活下去,这狠心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竟将它偷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