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在宫文柏处见过宫夫人,那样貌绝非绣娘可以比,即便绣娘那时候更为年轻貌美,也决计越不过宫夫人去。
如此那桩案子便更加不可信。
“这么说绣娘隐瞒了不少事情,她应该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知道在县衙里应外合的究竟是什么人。”
程宣心里还是提防那个老书吏,这样一个人,放到别的地方尚且会多看两眼,更何况是有问题的凤锦县。
陛下将此等重任交给他们,程宣不想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这个不好说,毕竟她只是一枚棋子,一盘棋局里,有时候棋子并不知道执子之人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颗废子。”
左仪认真起来所说话,往往含义颇深。
宫文柏是赞同他的话的,一盘棋局中,执子之人固然重要,却并不是需要所有棋子都知道那是谁。
何况此事都能惊动宫中那位,可想而知这执子之人身份之隐秘。
既可以左右朝局,又能不动声色的动摇国之根本,若说只是寻常官员,宫文柏肯定不会信。
“即便是一颗废子,总也能连带出几个,否则这颗废子就太过废物了。”
程宣算了算时间,他们已经在凤锦县待了许久,若是照这个进度查下去,何时才能到头?
左仪知道他的担心,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自幼便深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东西们查了那么久才想出这一招来,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太失望。”
他爹看着不像个亲爹,可名份在那,他总不能给他爹丢人。
程宣看了左仪一眼,外间只知道岐国公府散漫无章,府里上上下下都没个正经时候,却不知这都是做给旁人看。
他家父亲曾说过,若是有人小瞧了岐国公府,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程宣起初不大相信,毕竟左仪给他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像个人才。
但经过东稷县之后,程宣多少对眼前这个同样长相俊俏,又带着些书生气的人心生警惕。
这样的人确实不可小瞧,往常是他太过托大,总觉得世上聪明之人寥寥无几,眼前这个绝对不是。
如果他猜的不错,眼下这些纠缠在一起的案子一旦破了,左仪必定会被继续往上调。
在本朝历史中,能在短短时间内从底层的县令这么快晋升的,怕是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而那些人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也罢,左右他们都等了许多年,应当不急于一时。”程宣算是认同了左仪的说法。
“申良远那边你是不是去查过,如何?”
他没什么问题了,左仪就有了问题,看绣娘的意思,县衙里似乎不止一个不放心的人。
可除了申良远和那名老书吏外,还有谁?
这么长时间,整个县衙没看出有几个不对的。
程宣摇头,“没查出任何问题,过往干净又有正常的瑕疵,实在查不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