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要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这唯一的儿子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模样。
“尧儿,你快收手吧,趁着官府还没察觉到你的行踪,赶紧出城去,躲得远远的,等过几年风声没这么紧再回来。”
宋储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想到自己这小小的布庄,慌忙起身将柜台后的银匣子拿出来,“尧儿,这是家中全部银钱,你拿了这个就赶紧走吧。”
宋储忙前忙后,为了宋尧可谓是操碎了心。
从他下手杀寡妇那天起,宋储就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那日他送宋尧出城,没想到他前脚才回了城内,宋尧就后脚跟了回来,竟然又杀了一人。
昨日一个没看住,他又杀了楼里的一个舞姬。
宋储心里别提多怕,可再怕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把他扭送去官府吧。
宋尧大约是被宋储叨叨的心烦,干脆撂下筷子一脸不耐烦的道:“你别那么窝囊,不就是杀个人嘛,没见过?”
“闭嘴,你怎么跟你爹我说话的?”
宋储一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站起身来回转了两圈,总算让脑子里的理智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尧儿,你今夜必须出城,一连死了三个人,前两个便罢,你有所准备,可这第三个你太过任性,就那么把人丢下去,难保不会有人看到。”
宋储那夜就是知道儿子去了哪里,这才着急忙慌的赶去,可惜已经迟了,只看到自家儿子趁着夜深人静将一人丢进了水池。
他当时就知道不好,赶紧带着宋尧回了布庄。
果然,今日尸体被人发现,街上巡逻的衙役都多了许多。
虽然眼下县衙里似乎还没查到凶手是谁,可那舞姬之死,毕竟太过仓促,很容易被人怀疑到身上。
“够了,发现又如何,人就是我杀的,就像我娘一样,那些水性杨花的女子都该死,寡妇偷人,徐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爹逼她她就屈服?还有花舞那个贱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个人周旋两个男人之间,还不都是为了钱。”
宋尧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他神情逐渐变得失控,“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在这里,我就不信县衙里那帮废物能想到是我。”
他一向伪装的极好,时下风评也十分不错,即便有些瑕疵,也只是跟他爹的龃龉,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连杀了三个人都没有被抓到,甚至都没能查到凶手是谁,宋尧这心里自然得意的很。
宋储却不这么认为,虽说凤锦县以往破案率很高是因为那位大人,他走了,整个县衙里确实没几个能办事的。
可新来的县尉听说也是办案得力才擢升,如果他查到凶手就是自家儿子,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你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
宋储话音才落,宋尧突然双眼瞪大,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宋储,“你这么着急赶我走,难不成是怕事发连累自己?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窝囊废。”
“宋尧!我是你爹,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