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本官所知,你在书院通常负责学子们的日常,鲜少一日不见人,除非你根本没在书院。”
左仪转头定定看着林千重,他目光沉沉,没了往日吊儿郎当,然林千重却丝毫不受影响,气定神闲的回到,“大人,那日院长找我整理书籍,一日之内都在院长书房,院长可以为我作证。”
他一直抓着卢琮能为他作证这一点,让左仪有点无从下口。
在屋内的程宣抿了抿唇,推门走了出来,“林师兄和卢院长关系匪浅,卢院长的证词并不能说明什么。”
林千重看到程宣出现在县衙,眸子中一瞬间有慌乱闪过,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
“程公子说的什么话,院长...”
“林师兄,我亲眼所见,荒院地牢外你和卢院长及另一个黑衣人,难道林师兄自己忘了吗?”
虽然不想打草惊蛇,但事已至此,还不如顺着李掌柜的死刺探东南书院。
他总觉得林千重也许会是个突破,那晚黑衣人其实是动了杀心的,还是林千重说出了其中利害,让卢琮出面将他关押。
事实上那晚即便他被杀,只要处理得当,东南书院必然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毕竟如今陛下和程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即便有怒火,也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程宣沉声说道,“李掌柜拿走的那本古籍里有什么秘密?以至于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左仪挑眉,程宣这么问,林千重怎么可能会回答。
果不其然,林千重只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拱手朝左仪说道,“程公子在书院失踪之事我等也尽力寻找,既然如今人已经找到,那就再好不过。”
“林师兄为何称呼我为程公子,是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吗?”
程宣步步紧逼,京城里还没消息传来,眼下这事他只能自己把握。
左仪撑着脑袋一副看戏的样子,余光瞧见宫文柏从外走来,心下一松,因为宫文柏冲他点了点头。
“你...”
林千重还没开口说话,走上前的宫文柏开口说道,“李掌柜死的那晚从东南书院来了个书生,宿在东街一户人家的别院,那户人家并不在县中,夜里临近的人家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那户人家回来了,结果第二天却没见到人,吓得以为有鬼魅夜入。”
此事在东街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不是宫文柏把县城的道路记得七七八八,一定想不到看似完全没关系的两处地方,实际上只隔着一条后巷。
如果入夜有人从那户人家的矮墙翻出来,轻易就能进到李记书肆。
李掌柜死的那天池二带人在附近询问,当时下意识只在邻里几个街道走了一圈,而别院前的那条因曲折又离的远,并没有问道。
池二闻言脸上有愧色,他是县衙的捕头,连最基本的查问都没能办好,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宫文柏给了池二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继续说道,“很不巧那人眼神不错,即便月色晦暗,他还是看清了从院墙翻出那人的样子,林师兄如果还不想承认,在下可以带他来和你当面对质。”
林千重心中一沉,那天晚上他确实不在书院,因为程宣一事,卢琮和那人对他起了疑,又加上李掌柜拿走古籍一事,才想出这个局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