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仪觉得,闻人清这样的人,应该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的不多,自然不可能张嘴就来。
果然如他所料,闻人清点头道,“阿兰今早收到的消息,张先生不远千里过来,就是为了卢院长手中那本珍稀古籍。”
如此说来,张安如的嫌疑确实不少,他肯留下来也绝对明智,否则这污名肯定要首先扣到他脑袋上。
左仪眼珠子一转,凑到闻人清跟前低声问道,“那施千兰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的?比如东南书院里有一座荒了的小院,那里头以前住的什么人?好好的院子怎么就荒了?”
闻人清并不喜欢跟人靠的太近,抬脚往后退开一小步,确定他们二人的谈话不会被别人听到,又不会超过彼此的舒适范围,这才开口道,“听说是东南书院的发起人,书院刚刚建成就死了,就死在那座院子里,后来就一直荒废着。”
这件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施千兰当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色古怪,闻人清觉得那座院子一定有个故事,让施千兰感兴趣的故事。
“她能这么说,知道全部肯定是早晚的事,那姑娘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一旦贴到哪儿,撕都撕不掉。”
左仪啧啧两声,说完才发现闻人清眼神凉凉的看着他,左仪默默扬起一个下不为例的笑,目前许多事情有用得着施千兰的地方,偶尔口角可以,得罪却是不行。
张安如是第一次见东稷县新上任的县令,来的时候还是从前那位,猥琐的很,又贪得无厌,要不是留在这里有点用处,怕是早就被弄走了。
现在这位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到任上不久已经连破几桩案子,是个年轻有为的好官,可这样的人放在东稷县,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怎么想的。
“在下张安如,见过县令大人。”
张安如彬彬有礼,左仪忙客气的虚扶一把,江南的文人多风流才俊,这样沉稳儒雅的倒是少见,“张先生可否同本官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相信不是在下所为?”
“那是自然,以张先生的品格,一定不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所以张先生务必告诉本官前前后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客气,左仪也客气,两人像是两个戴着面具的假人,看的闻人清心里一阵难受,果然还是躺在停尸房的那些人最真实。
张安如把前前后后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和圆滚滚书生说的一样,卢琮走后,张安如就问了林千重书院的情况,一时兴起自己到书院中走动,且被不少人看见,都可以为他作证。
这么说来最后一个离开书房的反倒不是张安如,而是林千重,但张安如言语间似乎在说林千重跟他几乎同时离开,古籍也不可能是他拿走的。
左仪下意识想抄手,发现今日出来穿的一身窄袖袍子,手抄不进去,只得作罢。
“既不是张先生,也不是林师兄,书院今日可还来了什么外人?”
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在到书院前的石道上,那人还把闻人清给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