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谈资,大大小小或多或少,只要你肯查,就没有查不到的秘密。”左仪啧啧两声,瞧着册子上偶尔出现的东西,心里也是佩服冯宾,竟然真能这么事无巨细。
两刻钟后,宫文柏总算把两本册子都看完了,他略一整理脑子里的东西,开口道,“王老夫人和王夫人两人还真有点不对劲。”
左仪一脸我就知道,他仔细对比过,王公子每次说到王老爷都是担心,没有一点愧疚和心虚,他对王老爷的死从中作梗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可能隐瞒了什么别的东西。
那么王家算得上家人的就只剩下王老夫人和王夫人,照理说如果王老爷之死有异,最该计较的是王老夫人,结果她看上去冷漠的跟个陌生人似的。
而作为儿媳妇的王夫人,则似乎热情过了头,八成只有亲爹这般才会如此吧。
宫文柏把总结出来的有用的部分说了出来。
“王家下人说王老夫人从十几年前开始就跟王老爷十分生分,两人分别住在南院和北院,基本不会来往及见面,但王老爷卧病在床之前半月里,王老夫人突然去看望他,还仔细叮嘱了侍奉的人尽心。”
他顿了顿又道,“而王夫人在王老爷卧病在床那段时间并无异常,直到王老爷死前两三日,突然疑神疑鬼,后来还教唆王家小公子和小小姐在灵堂打闹,这才致使棺木被撞开,闹了这一出。”
到此为止,王夫人和王老夫人的疑点就很明显了。
左仪拽着衣袍蹲在角落里,他在想王夫人和王老夫人两人齐齐有了奇怪的举动,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冯宾还没看过册子,但传闻听的多,王家老夫人和少夫人关系很一般,若不是王公子在中间周旋,俩人指不定早就闹翻了。
“对了,册子上还记了一件奇事。”
宫文柏说的这件奇事跟福仙镇上的一处香火鼎盛的道观有关。
“广寿观吧,什么奇事,说来听听。”左仪站起身踱步到宫文柏身边,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被宫文柏一巴掌拍开。
“广寿观的广元观主原先是游历天下的道士,当年来福仙镇的时候,广寿观还只是个小道观。”
左仪耐着性子听宫文柏一大堆铺垫,心想希望后面的内容值得他浪费时间。
“广元观主来福仙镇时只是在广寿观挂名,有一天在街上见到王公子,他当即就送了王公子一句话,说王公子命中无子,即便将来得了儿子也都是早夭之命。”
冯宾点头,“镇上是传过这些,还说当时广元道士说的邪乎,可后来王公子一连得了三个儿子,前两个儿子确实不到五岁就早夭了,但三公子到现在还好好的,健康活泼,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这个镇上人不少质疑广元是个骗子。”
“骗子你们还总去观里,什么世道。”左仪摇头叹息。
冯宾哑口无言,这事儿又不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