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闻人清的确定,左仪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
郑夫人有些紧张的绞着手帕,良久才吱吱唔唔道,“我没进偏厅,只是老爷走了之后老夫人没出来,我原本想进去看看,但又想着老夫人脾气不大好,我们俩的关系也没多和睦,所以没进去就离开了。”
她这么说确实也可以解释,但...
“夫人说自己没进来,那门上的头发夫人是肯定就是自己的,对吧。”
左仪不去拆穿她,只问那根头发她怎么说。
郑夫人没有多犹豫,点头说是,她寻常用的特质香料熏染头发,如果想查,一定查的出来。
“那就好,既然夫人确定头发是你的,又说自己没进过门,那夫人跟本官解释解释,这根头发为什么会在门框内里的倒刺上,如果不开门,是怎么挂上去的,但如果开门了,夫人又是怎么做到看不见郑老夫人躺在地上?”
这一串问下来,明眼人都听明白其中意思。
郑家在场的下人都不大敢相信,拿奇怪的眼神看郑夫人。
郑夫人浑身颤抖,良久颓然坐到地上,“我...我没杀人,我...我就是没管她,想着让她吃点苦也好,省的总是骑在我头上挑这挑那的,我嫁进他们郑家不是为了受气,我从前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已经忍无可忍,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死,我没想杀人啊。”
她哭的更加伤心了,却不是为了郑老夫人,而是想起从娇惯的大小姐成了郑家的受气媳妇,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郑老爷上去就给了郑夫人一个耳光,“贱人!老夫人可是咱们郑家的摇钱树,你竟然害死她,你是何居心?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池二上前拉住郑老爷,实在没忍住怼了一句,“郑老爷牵的头,郑夫人不过是顺水推舟,谁责怪谁啊。”
郑家案子一破,县城里顿时传开了,说新任县令是个神人,一天时间就破了郑家命案,是个难得的好官。
施千兰给闻人清倒茶,撇嘴不屑道,“好官不好官的不清楚,但他这么做一定不是为了名声,八成是为了早些回京城,好过他纨绔子弟该过的日子。”
左仪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丢到这偏远县城,反倒成了好官,这世道,果然需要包装。
闻人清不置可否,“暂且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这县令确实做的还行,百姓要的不就是如此的官吗?”
“说的也是,穷归穷,鬼归鬼,自己责任内的事一件没落下,国公看自己儿子蛮准的呀。”
从街上回县衙,左仪收到了无数百姓的好意,这些好意中有鸡蛋、瓜果,还有各色点心和小吃,左仪一路上咧嘴笑到了县衙大门前,才稍微收敛了点。
倒不是觉得衙门里得庄重,而是看到了立在门前的程宣。
“程公子大驾光临,什么事啊?”
左仪把怀里的东西抱紧,侧身从程宣边上过去,叫了衙役将东西都送到他屋里。
程宣憋着一口气,那什么样子,泼皮无赖都比他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