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以前办的可都是酒宴,这次是郑夫人牵的头,听说请了不少花哨的厨子,要是能办,一定可以大饱口福,可惜了。”娄疯子是真觉得可惜,街面上的小店哪能跟富户比,鸡鸭鱼肉一定管够。
“开宴前两刻钟取消,确实仓促,郑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宫文柏实在不想听一个县令和一个泼皮一道在街上惺惺相惜,岔开话题问道。
娄疯子挠了挠头,“没打听过,不过听说在那之前郑家老爷出门赌坊去了,还听说出门前跟郑老夫人吵了一架,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郑夫人才将宴给取消了。”
正说着,几人已经走到了怀通巷外,娄疯子被一个急匆匆出来的人差点撞翻,抬手抓住那人衣领就要破口大骂不长眼,想到左仪还在,硬生生把骂人的脏话,换成了你没事吧。
来人是个小厮打扮,脸上都是惊恐之色,嘴里说着对不住,转头就要跑。
“出了什么事?”左仪一把把人捞住,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去县衙,嘴里一直不停叨叨报官,却对他这个县太爷视而不见,想来他县令的威名还不到家。
“出人命了,别拉着我,我要去报官!”
“本官就是东稷县最大的官,或者你还打算找知州还是知府?”左仪上下瞧了眼小厮,浑身没几两肉,挣扎时候的力气倒是不小。
小厮一听,反应了几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老夫人在家中没了,出人命了,夫人已经被吓晕过去一回...”
左仪已经抬脚往怀通巷里走,小厮说来说去只说出了人命,死的是郑家老夫人,别的什么有用信息都说不出来,既然他们本来就要报官,那就干脆直接去看看。
由小厮领着,郑家门房没有阻拦,很快就到了小厮所说的偏厅。
里头郑老夫人的尸身还在,看起来并没有人碰过。
“谁先发现的?”左仪蹲下身瞧了两眼,看着死了没多久,抬手摸脉,发觉尸体还有余温。
小厮一脸紧张,“是...是小的,刚才路过偏厅,从门缝儿里瞧见里头有人倒了,走近一看发现是老夫人,流了好多血,眼看是不可能活了,小的一路出去碰上夫人,夫人知道后吓晕了,管事的便让小的出去报官。”
很快娄疯子到县衙叫来了池二和闻人清,一时间郑家老夫人被杀的消息在街面上传开,而那位郑老夫人唯一的独子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一看见地上的老母亲,当即吓得两腿一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怎么样?”
左仪蹲在闻人清旁边等她的验尸结果,郑老夫人尸身下这么多血,八成是失血过多而死。
“死因是失血过多,看尸体的情况,应该是仰面倒下,后脑磕在桌角,不过很奇怪...”
闻人清用手按了按郑老夫人的后脑,头发下面确实藏着个血口子,不过以这个口子的大小来看,短时间内不会致命。
“什么意思?哪里奇怪?”左仪好奇,顺着闻人清的手看过去,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程度的血口子,如果不是长时间流血,绝对不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