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剩下的事宜后,言景洵把收尾工作留给了言老太爷和几位太医,毕竟两天没合眼的他太过消耗心神,此刻已然觉得有些身体不适了。
正打算离开,皇帝身边的红人赵德全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带着圣命。
“大公子,陛下有请。”
言景洵捏了捏眉心,客气回:“还请赵公公带路。”
穿过抄手回廊,看遍漫漫白雪,两人步行走了近一刻钟才到养心殿。
大胤的当朝皇帝楼彻,登基前是马背上的皇子,虽没有戎马半生,但也算征战过四方。
所以尽管现在已年过半百,但依旧精神矍铄。
“陛下,言大公子到了。”赵德全先行进屋禀报。
皇帝嗯一声,“叫他进来。”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折子。
赵德全应声退下行至偏殿。
“大公子,里面请。”
言景洵颔首示意,随他走进殿内。
“言澈,见过陛下。”靠近行跪拜大礼。
皇帝闻声停下手中笔抬眸看他,“起来吧。”
“谢陛下。”
示意奴才给言景洵看座后,他继续开口问:“十二的病,可是好了?”
言景洵低头拱手,“回陛下,公主的病情目前已经稳定,之后只需好生调理便无大碍。”
“那对日后,可会有影响?”
“目前尚诊不出,公主高烧时间太长,体内不少器官皆有损伤,现应先以调理脏腑为主。”
言下之意,器官有损不调理好,日后会有更多麻烦。
皇帝沉了口气,“的确,是朕心急了些,难为你了。”
“陛下虽为天子,但于公主一事而言,也是父亲,忧心挂念乃为人之常情。”
“你倒是会宽慰朕,”关上手中奏折,感叹说:“这京中虽有太医不下百人,可这百人,都不如你一人。”
言景洵起身行礼,“陛下过奖了,子昂只是游历四方恰巧多见了几种病症而已,不敢居功。京中太医恪尽职守造福天下,子昂不能与之同比。况且这次是事关公主殿下玉体安危,太医们选择保守治疗也为常理。”
“哈,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谦啊。”皇帝摆手,“行啦,旁的就不说了,这次救回十二,你又立大功一件。说吧,可有什么想要的。你这一去又是几载才回,有时朕想见你一面都难,若不是念及你有一颗赤子心,朕还真想将你囚在这崇京做个笼中鸟。”
“陛下惜才之心子昂感激不尽,只是这崇京有贤医千百,皆可顾全陛下安康。而那些偏远的贫穷之地,恐怕连一个识药之人都没有。陛下爱民如子,想必也不忍心见他们为病痛所折磨。”
皇帝叹气,“以你的胆识见闻,若是肯为官,定是朕的左膀右臂,可惜啊。罢了罢了,就依你吧,朕也不愿强人所难。”
“多谢陛下。”
窗外有呼啸声响起,赵德全忙取来大氅给皇帝披上,“陛下,起风了,奴才斗胆请皇上移驾暖阁。”
皇帝吹不得风的隐疾,众人皆知。
言景洵正欲开口,皇帝起身摆手,“行了,你也累一天了,回去吧。”
……算了,有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垂首行礼,“陛下保重龙体,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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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事彻底告一段落,言景洵踏月色而来,又踏月色而归,这两日,过得可谓是眨眼之间。
刚回府中坐下,原本以为家中亲属皆以就寝,却不料一进门,一个鹅黄色的影子就冲了过来,直接扑入怀中。
“哥哥你可回来了!”言瑜埋头撒娇,一个劲儿的在他怀里蹭。
言景洵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在外时冷若冰霜的面容,也跟着柔和起来。
“这才多久没见,瑜儿就长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