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女的名字,男人拿着碗的手青筋暴起。
他痛苦的嗓音诉说着难以启齿的过去,低等的教育让他没办法准确描述出自己看到的东西,只能笼统形容:“她杀了我家婆娘,还把狗子害成这样。”
男人搓了把脸,吸了吸鼻子,警告道:“离她远点,她不干净。”
埃芙格兰面色如常:“哪种意思的不干净?”
“是附体,她被恶魔附体了。”
这话说了和没说没区别,女孩急切追问:“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男人犹豫,他的双眼里藏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女孩知道,他肯定清楚什么?
“告诉我,”女孩循循善诱,“疫队也在这里,丹妮拉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艾帕忒,到底是什么?”
她的步步紧逼是东拼西凑的产物,丹妮拉的谈判手段,贪婪的自信,魔神的优雅自持,把她见过的强者杂糅一团,在老手面前不攻自破,用来对付一个乡下男人,还算够用。
男人捂住双耳,不愿再听,他喃喃重复着同一个词汇。
恶魔。
艾帕忒是恶魔。
“我和村长说了,要赶她走,村长不听,说这会触怒神明,”男人艰难地向埃芙格兰提示,“马上就是下一次祭祀典礼了。”
八尺汉子,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里斗争,才会将全部的希望托付给一个没他腰高的孩子。
她对村中的人做了什么?
村长为什么坚持祭祀?
祭祀必然有祭品……失踪的人……
女孩不再逼迫男人,艾帕忒让她不要去后山的话就像是欲盖弥彰,她不可能傻到认为埃芙格兰看不出自己的异样,就算不是她,那个“恶魔”也必定会阻挠埃芙格兰
“他”会做什么?
陡然间,寒风刮过埃芙格兰的后背。
她倏地转头,阵法并未触发,村长的儿子却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明明只要有人靠近,就一定会被阻拦,可是现在,阵法尚在,青年莫不成是直接传送进屋?
只有一种可能。
某个同样精通法术的人,寻到了阵法的破门,在不破除阵法平衡的同时,把青年引了进来。
村民中绝对不存在这样的人。
男人高喝,恐惧地向着角落爬去:“恶魔!神明来惩罚我了。”
到底是神明还是恶魔?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村长的儿子手中持着铁铲,神情崩溃,眼睛上翻,口水横流,一个炸雷,青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在告状,你要死了。”
他嘿嘿傻笑,屋内,名叫狗子的男孩哇哇大哭。
埃芙格兰起身欲战,身躯却骤然失去力道,原本濒临极限的男人行尸走肉般冲上来,控制住她的行动。
女孩诧然,她浑身的魔力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绝非法术,诅咒,阵法和药物作用。
她的魔力被转移了。
埃芙格兰眼睁睁地看着青年举起铁铲,用力打向自己的头顶。
现在的人怎么都和她的脑袋过不去。
女孩额头一阵剧痛,眼睛瞬间被红色覆盖。
青年又是一铲,埃芙格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