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的审美非常有问题。”艾帕忒认为这已经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她也不缺钱。”埃芙格兰百思不得其解,“她是玛姬好嘛,不要搞政治联姻可以吗?搞政治联姻选择尤非利尔不香吗?”
女孩指指点点:“他是勇者诶!”
艾帕忒更迷糊了:“你是他女儿?”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秒,又是一起回答。“我(她)爸是前任勇者。”
艾帕忒了然,这身份确实不能随便拿出来显摆。
前任勇者对人们来说是个雷厉风行的谜,他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打架倒是积极主动,加冕典礼派了个会走路的木头人当替身,娶了老婆也不通报,等孩子出生了,整座城市撒了足足半天的鲜花糖果,加之广播通告,导致皇城蛀牙率和未婚女性跳楼未遂指数大增。
有点身份的人不喜欢他,因为他的不社交让贵族们失去了吹嘘的本金和可能获得的利益。
没身份的人也不喜欢他,因为勇者这个词距离柴米油盐实在太远,默认被打入吃皇粮的一类,而皇粮大多是从他们手中抠出来的。
他为什么不能平常一点?大流一点?公式化一点?没事出来演演讲,表演表演节目,看的人不需要真才实学,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上战场,至于勇者杀了多少魔族,攻下多少地盘,守卫了多难的现场,关他们何事?
唯一待见勇者的只有说书人和小说家,勇者的神秘莫测为以编造故事为生的行业提供了大量可随意发挥的空间,只要在书封写上《你不知道的关于勇者的一百个事件》,不过两天,必定脱销。
相比之下,现任勇者尤非利尔就随和亲民得多。
虽然他被一只魔角兔追着咬了五圈斗兽场的事情已经传来了,听说裤子被咬没了,当天骂骂咧咧连夜走的。
尤非利尔委屈:“为什么要打一只兔子,兔子是无辜的,而且我不喜欢骂人,说脏话不好。”
他双手合十:“我向往和平,追求平等交流。”
埃芙格兰不想吐槽他这句话,艾帕忒替她说:“问题不大,兔子咬人真的很疼。”
颜值当道,她居然还昧着良心给尤非利尔开脱。
青年深受感动,然后拒绝:“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结婚,我有机会。”艾帕忒坚持不懈。
“是我的国家。”
少女瞬间变脸:“你好怂啊,自杀谢罪吧。”
尤非利尔不生气,也许是听人明嘲暗讽地得多了,抗性十足,他把话题拉回正轨:“这次来的人是丹妮拉。”
埃芙格兰恍然大悟:“怪不得派你保护她。”
艾帕忒没听过这个人名,尤非利尔给她解释:“皇家医学院首席,目前的挂名院长,挂名是因为她讨厌当官。”
他提醒:“现在大家都集合在村长家里,丹妮拉正在谈判,好像交涉上有分歧。”
“你让丹妮拉来谈不出事才怪。”埃芙格兰捂脸,“她三句话内必让人想打她。”
艾帕忒感叹:“都是怪人。”
尤非利尔必须守在这里,不能和她们一起进村,埃芙格兰嘱咐几句,诸如被人搭讪就当木头别被套话之类的,赶紧叫艾帕忒带路去村长家。
“有这么急?”少女诧然。
“我想看她会不会被打,”埃芙格兰雀跃,“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