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如同我说,你不想要,我也不会同你拼死相争。”
沈言鹤挽起剑,腾空而起,衣衫在月色中透着冷冽的光华:
“她舍命护我,我又怎能让母亲的悲剧重演。”
闻言,沈渔竟愣在原地。
母亲的死,的确曾压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始终将母亲的死,怪罪在父亲的身上。
连带着,也对兄长产生了绵延的恨意。
却没想到,自己竟做了同样的事
沈渔恍神间,沈言鹤利落的一剑落在他身前。
一股纯净而强大的灵力,顺着伤口流窜进沈渔支离破碎的心脉。
“咳”
沈渔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一口血吐在面前的地上。
沈言鹤垂眸看着他,低声说道:
“打开墟源,放了俞子烨。”
“不然呢?”沈渔虚弱地笑着。
“不然我便取你的命。”
沈言鹤的言语和面色,比寒夜更冷上几分。
沈渔一边虚弱地咳着,一边隐忍不住嘴边的笑意,低声念着:
“兄长咳我还是太了解你太了解你了”
“你说什么?”
沈言鹤不悦地眯起眼,看着已经站不起的沈渔,心里没半点怜悯。
他举起剑,直指沈渔的元神,冷然道:
“送你上路。”
然而还未等长剑落下,却有两个声音打断了他:
“言鹤,不能杀!”
只见孟长海和谭月竟同时出言阻拦,沈言鹤眼神瞥向他二人。
“你说什么?”一边的温琢冷冷问道。
她只知道沈言鹤这一剑杀不死这邪灵,但为何不能伤之?
钟啸和俞老三也刚到,忙赶上来,钟啸急切道:
“沈渔元神里封印着万千邪灵,沈言鹤就这样击破,不但伤不了他,还会使元神破裂,引来大祸!”
沈言鹤手腕一转,剑尖按住了正要动作的沈渔。
“呵,她说的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渔嘲弄着,指尖轻巧拨开沈言鹤的剑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石门前:
“怎么样,交易是做是不做?”
沈渔沉声说着,扶着长明灯,一脸阴霾地望着沈言鹤。
“沈渔,”温琢清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吧?”
她走上前,瘦小的身子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温琢此时将自己邪力这才尽数释出,让本想阻拦的众人心里也都一震。
她的邪术修为,绝不在谭月之下!
眼神一转,沈渔看到来人,阴沉道:
“上官温琢,你还活着?”
“是啊,托你的福,差点就流放极南了。好在,留了条贱命。”
温琢讥讽着,长剑出鞘,灭灵剑的剑灵呼啸着缠绕在剑身之上。
“灭灵剑?!”钟啸惊道。
上官飞尧不是最怕温琢拿到这把剑,怎么如今却还是在她手上!
和沈渔同样面露惧色的,却是站在一旁的谭月。
她知道,灭灵剑一出,今天必将有人命丧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