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就歇着,坐到我边上来。”
俞子烨没动身,有些谨慎地注意着沈渔的动向。
见他不言语,只是又伏案看起了书卷,不时标注几笔,她慢慢走过去,在他一旁坐下。
待她靠近,沈渔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心下一沉。
这丫头体内怎么有地鬼之力
不过他倒是有些开心了,这正合他的意。
“你修习邪术了?”
沈渔放下书卷,手肘支在书案上,扶着额头懒散地看着她。
俞子烨心中一紧,声音淡淡说道:
“不错。”
事到如今,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她虽然不喜欢被看破,却也无所谓隐不隐瞒。
“哪来的心法?”
沈渔一针见血地问着。
俞子烨自然也是想过这个境况:
“在中明时,鬼医那抄来的。”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沈渔轻笑一声,鼻息轻轻落在俞子烨紧攥着的手间:
“告诉我,修这个做什么?”
看着沈渔轻轻靠过来的样子,像是询问孩童一样,俞子烨心下有股火:
“你心里还不清楚?”
比起前一阵子剑拔弩张的同她针锋相对,沈渔目前更享受将她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修了邪术,取了兄长的元神,再不顾死活地将水行之力奉上。”
沈渔轻笑道:“俞子烨,我知道,你被逼急了,也同我一样,是个不择手段之人。”
俞子烨面色清冷,并没否认。
像她这种懒散的人,若非穷途末路,又怎会奋起反击。
“你既然已经打算自我牺牲,不如我们商量个交易好了,谁都不必要死要活的。”
沈渔靠坐着,淡淡提议道。
俞子烨也不惊慌,以她现在的筹码,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来听听。”
她一双伶俐的眸看向沈渔。
沈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着:
“想来我一直心心念念,想用水行之力来同兄长斗法,看来是没得到要领。”
俞子烨沉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事到如今,我的目的你还看不懂吗?不过是想让兄长,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罢了。”沈渔眸色变得森冷。
“为了你一己私心,拿着五洲天下同沈言鹤斗,不觉得太过幼稚了吗?”俞子烨冷冷讥讽道。
沈渔无所谓地笑了:
“幼不幼稚,怎么斗,毕竟也都是我说了算。我做什么事,都是随自己高兴,不讲道理。”
“所以?你想如何。”
俞子烨没什么耐心同他扯皮。
“你同沈言鹤恩断义绝,陪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依你。”
沈渔说完便盯着俞子烨的脸,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身边女子后背一僵,却仍是语调淡定地说:
“你如果想用我气他,恐怕是没什么用。”
“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考虑答不答应。”
沈渔从容地说着,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重又拿起了书卷。
俞子烨没打算理他,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沈渔幽幽地开口补充道:
“给你考量的时间,只不过,邪术还是别自己修炼了,伤了水行之力,五洲都得跟着遭灾了。”
闻言,俞子烨脚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