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梼杌背上的时候,沈言鹤就觉得俞子烨安静得有些过分。
起初是觉得也许这一夜是吓到她了,便用兽袍好生裹着她,安抚在怀里。
可这会儿抱着她匆匆走进热海石窟,沈言鹤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怀中娇小的女子似乎是染了风寒一般发热起来。
沈言鹤匆匆将她放在卧榻上,手探上俞子烨的元神。
只一探,便惊觉她心脉和灵力竟一直被封锁着。
他匆忙坐下,聚起灵力为她打通心脉,重新助灵力流动起来。
然而有些手忙脚乱的他,却还没来得及探知到俞子烨身上的毒
在梼杌背上时,俞子烨五脏六腑都像是烧起来了似的。
她拼命想要扯开身上的兽袍,却总是被沈言鹤重又耐心裹好。
就连想要伸出来凉凉的手也总是被他攥着。
此时到湖心亭的卧榻上躺好,俞子烨只觉得眼前发黑,腰膝软得动弹不得,胸口似乎有一团火一样,把吐息都烧得炙热。
这会儿沈言鹤似乎帮她重新打通了心脉,可周身骤然更为燥热起来。
她胡乱地扯了扯衣领,可即使露出的皮肤,灼烧之感也丝毫不减。
“你做什么?!”
沈言鹤见俞子烨这般模样,柔声低喝着制止她,忙一挥袖将一旁的软被覆在她身上。
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沈言鹤还是小心地重又探上俞子烨的额头,神色大惊。
这分明就是莲丝毒
他急着想要探一探毒性到了何处,懊悔着贸然解开了她的心脉封锁,让这毒窜的更快。
手刚伸到俞子烨脖颈处打算封锁心脉,却被她一双葱白小手捉住了右手。
见她神色迷蒙地将自己的手贴向她的粉颈,沈言鹤神色一凛,即刻抽出手,起身背对着卧榻上的女子。
沈渔这卑鄙下流的坯子,竟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沈言鹤活了快三千年,他还从未如此六神无主,心神不宁过。
这会儿是该先逼退毒性?还是
被自己未完的思绪吓到了,他定了定神,重又回到卧榻边,聚起灵力准备逼退毒性。
沈言鹤,你不过将死之人,又怎能对她有什么肖想。
俞子烨此时已经不大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从沈言鹤出现的那一刹那,她便不再同自己体内的毒性做殊死抵抗。
今时今刻她心跳如雷,脑中似乎有股力量在撕扯着,焦急逼迫着她
“沈言鹤你同我说说话同我说说话”
俞子烨意识像是掉入混沌一般,除了胸中那一团火,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她能分辨出,热海石窟潺潺的静流声。
在他身边的,一定是沈言鹤。
“好,说什么?”
沈言鹤声音低沉嘶哑,也是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心跳,渡灵力的那一双纤长的手微微抖着。
兴许是拖延的太久,俞子烨体内的毒性已经蔓延开来。
就算是沈言鹤用灵力去逼散,也不过堪堪去了几分的毒性。
“我是不是要死了”
俞子烨被五脏六腑间的温度烧得七荤八素,恍惚间好像升仙了一般进入了云雾缥缈的境地。
“没有,你不会死的。”
沈言鹤声音低沉而轻柔地哄着她,脑中不断思索着解毒的对策。
对俞子烨来说,沈言鹤一双手一触碰她,便带来一股清凉之感。
就连他淡然如水,令她熟悉不已的声音,都似乎带着一丝凉意,流入她的身心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