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渔悠悠转醒,感知到元神内有三分清明,便急着调息,压下邪力。
然而刚坐起来,便看到床边一个小小的身影。
沈渔神色复杂,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上颇新的血迹,和俞子烨脸上的血痕。
莫非又是她救了自己?
他记起几日前在闭关之时,地鬼之力突然不受控制,飞速吞噬了自己大半颗元神,似乎是谭月一直在旁,这才护住了自己的性命。
但此时元神之内却有一股清明之感,是水行之力的净化之效
莫非谭月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沈渔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却注意到自己散落的衣襟。
他冷冷笑了一下看着俞子烨,她又在自己身上寻找钥匙了。
他之前就有所预感,沈言鹤的元神所在,已经被她找到了,于是便将钥匙妥善安置了。
今日这丫头果然又趁机来寻。
呵,救自己也不过为了那未完的操控之术罢了。
习得之后,不还是要献给沈言鹤。
沈渔如此想着,眼神中冒出火光。
谭月,俞子烨,一个两个救起他,竟都是为了沈言鹤!
他如今坐到五洲最高的位置上,除了水行之力他呼风唤雨,怎的就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女子
谭月始终是放心不下,便一直在沈渔寝殿外悄悄观察着。
她隐蔽着身形,从窗子看去,沈渔正醒了过来,坐在床榻上看着俞子烨,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沈渔暂时脱离了险境,谭月便打算离开。
她正攥着一封手书,是给沈言鹤的。她打算留书群青之谷,与他当面相谈。
然而她却被沈渔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倒吸了口凉气,神色惊慌。
俞子烨许是灵力损耗太大,此时正失去了意识。
而沈渔暂做调息后,便将俞子烨抱起丢在了卧榻之上,衣袖一挥便褪去了她的外袍。
连谭月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她本想着将俞子烨召去,顶多也就是损耗些修为将沈渔救起,却没想他竟有此歹意
她一时间六神无主,攥着手书有些惊慌失措。
犹豫了再三,转身离去,消失在风里。
沈渔自然感知得到谭月的动静,他回过头看着窗口外的夜色,阴邪地笑了笑。
一阵风过,窗子便关了起来,屋内烛火摇曳。
他回身走到床榻边,将俞子烨的心脉和灵力封锁住,手脚利落地取来一颗丹药,捏起她的下巴,用灵力强送服了下去。
沈渔眼中带着些恨意,面上却是自在得很,虽看似一直在轻笑着,可眼底的冷意却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他聚起一道灵力便将俞子烨双手束起,固定在头顶悬梁之上。
此时俞子烨意识还尚未恢复,半跪在榻上,小脑袋耷拉着,用木簪束起的发髻此时也半散落开来,细软的黑色长发顺着肩头垂落下来。
沈渔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在茶盏前坐了下来,端着杯热茶,欣赏着美人落难的场景。
他盯着俞子烨,狠心地想着,你也别怪我沈渔恩将仇报,你不也是别有所求吗?
既然如此,不如好好跪下来求求我,你我都落得个满意快活。
他虽然不懂爱,却深知痛为何物。
他沈渔虽然一无所有,但他也知晓,眼看着近在眼前却最终失去的东西,才是最痛苦的。
兄长,你可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