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那日是沈渔亲自来极南神宫威胁了谭月。
“谭月兴许是被沈渔要挟。”沈言鹤说道。
他这几日也想了想,谭月修建这极南神宫,不问世事,必定是不再打算动用邪术。沈渔定是用何事相要挟,让她无可奈何。
钟啸也咬了咬牙,他陪伴着谭月也有数千年了,她下手能如此狠绝而又急功近利,必然是想要早点结束一切,脱离泥潭。
“若想帮她,就免不了与我联手。”
沈言鹤低声说着,虽然他有七成的把握,钟啸会入局,可仍有三成未知。
“沈言鹤,我如何信你?”
虽然这么问着,但钟啸知晓沈言鹤说的不无道理,也是上策。
“你不必信我。”沈言鹤语出惊人,“我除掉沈渔,你保住谭月,信与不信,别无他法。”
钟啸笑了,揶揄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连这种事情,都带不上你的私人感情。沈言鹤啊,我还真好奇,这俞子烨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能让你着急成这样。”
听到俞子烨的名字,沈言鹤心下一动。他没搭话,正色问道:“你可知道千目的解法?”
“千目?”钟啸想了想:“可是谭月下给俞子烨的?”
“正是。”沈言鹤神色严肃。
钟啸倒是笑了:“看来我这心软的主子,也是没打算伤她。千目算是轻的,无损修为,也就是疼一疼,受受冷……”
话还没念叨完,就被沈言鹤直言打断:“我问你可知解法?”
钟啸看他这幅严肃的样子,便不再调侃,叹口气答道:“当然,毒我随时可以解,但是……”
沈言鹤也想到了些什么,钟啸看他神色便继续说了下去:
“沈渔当下必定已经知晓,俞子烨身上有千目蛊毒,此时贸然解开,怕是你我都要暴露。”
沈言鹤沉默着点点头。
钟啸神气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以每个月圆去送个解药,下次发作前足够我混进桐定阁了。”
沈言鹤从极南宫出来,已经是日落时分,钟啸既然已经入了局,希望俞子烨在桐定阁中,可以好过一些。
他并非不恨谭月,无论是草菅人命,还是修习邪术,每一项罪状,她都无可赦免。
可救命之恩在前,并非自愿为之在后,沈言鹤虽不愿亲自给她个机会,但也不愿听之任之。
下意识地居然来到了央籍家附近,只见小屋子已经亮起了灯。
沈言鹤想起了在炎吾的日子,想起桑葚酒,想起俞子烨……
“言鹤大哥?!”央籍拉着板车刚到家门口,却惊喜看到沈言鹤出现在家门口。
吃了晚饭,央籍便和沈言鹤饮酒赏月观星。将这段时间的有趣见闻讲给央籍,沈言鹤去掉了那些令人揪心的部分。
只说到如今俞子烨父女进了桐定阁,自己也找回了记忆,日子相安无事地继续。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沈言鹤想着。
“哦对了!”央籍说着返回屋中取出了一枚木簪。
“这是子烨落在这里的,本不知何时才能拿给她,这下刚好,你给她带去吧!”
沈言鹤看着手中小小的木簪,点了点头,却也不知自己下次见到俞子烨会是何时。
饮了口酒,却注意到央籍在看着他笑。
“怎么?”沈言鹤问道,摸摸脸上也并无东西。
“我只是好奇呀,言鹤大哥,今日你竟不喝朱百川,要的是这长相思。”央籍坏笑着:“莫不是有什么念想了?”
沈言鹤清冷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没说话。
曾经只有朱百川的烈,能让他有些真实感。然而如今,长相思的涩,才真的留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