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墟源之内,已是疾风呼啸,木,火,金,土,四股力量交缠冲撞着,险些要天翻地覆。
沈渔拿着剑,看着面色惊恐的沈烈,与自己九成九相似的,同胞弟弟。
“沈烈,为何如此执着!”
沈渔剑尖指向沈烈,压抑着怒火,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父亲母亲自小宠爱你,五洲天下都看好你,而我又如何不如你?”沈烈嘶哑的怒吼着。
沈渔冷静地听着他吼着,没流下一滴泪水,因为他心里那份狠绝,已经被沈烈激了出来。
“谁在乎什么命盘,什么神魔!我只想要力量。”
言罢沈烈攻了过来,鲁莽地,义无反顾地带着十成十的灵力,正要绝望地攻向沈渔。
就在此时,整个墟源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崩裂之声,沈云致的死,以及水行之力造成的震荡,已无法再维持命盘的稳定,四股力量即将倾覆!
二人都愣住了,沈渔咬了咬牙,叹了口气。他想着,五洲大陆不老不灭,就总有再将水行之力归于命盘之时。
今时今日,这幅肉体灵神,只得葬送于此了。
沈渔催动全部灵力,流转与元神之内,霎时间四股神力像是受到感召般聚拢在一处。
他将元神渡出体外,四条苍龙般的神力便围绕着他的元神,逐渐平静下来。
沈渔看着墟源之内,风平浪静,也逐渐闭上了眼睛。
自此,便是凡体了。
沈言鹤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还是熟悉的竹屋,自己正扶着窗沿,脑中翻涌着。
“俞叔,我都记起来了。”
俞子烨和俞老三惊喜的看向他,只见沈言鹤的眼里似乎多了些沧桑之感,曾经的淡然、迷茫,也都消失无踪。
他慢慢走回桌前,看着俞老三说道:
“师叔,我记起家父在过世之后,水行之力放归五洲,命盘险些颠覆,我已将元神献祭给命盘,将之归于平静。既然如此,八百年前又怎会命盘倾覆,五洲浩劫?”
听到一声师叔,俞老三湿了眼眶。这声师叔,他从小喊道大。
沈言鹤终于找回了全部记忆。
他定了定神回答道:“兴许可以问问孟长海,五洲浩劫之时,他曾和父亲,也就是无涯前长尊,进入墟源,却只有他活着走了出来,五洲也一直安定至今。”
沈言鹤点点头说道:“我的确不知,大概那时候,我已被沈烈流放极南。”
他想起了一切,就连儿时生活的点点滴滴,也都涌上心头。但流放五洲后,墟源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无从知晓。
他问俞老三:“后来五洲发生了什么?您又是如何被通缉的?”
俞老三告诉他,五洲皆传,老阁主沈云致将水行之力传给新任阁主沈渔的那一晚,老阁主伤重离世,沈渔昏迷三日。
世人皆以为是水行之力太过强大难以控制所致。但其实,沈烈自那以后便冒充了他的身份,并称沈烈已死于浩劫。
“还有这个,终于是时候交给你了。”俞老三从屋内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沈言鹤。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截兽骨样的东西。
俞子烨颇为惊奇:“这是?”
沈言鹤笑了笑,了然答道:“这是龙骨,我爹的信物。”俞老三也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