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夕川摆摆手,示意孟长海不必再为他输入灵力:“失点血而已,小事。”
孟长海收手,沉吟道:“夕川,沈渔的事……”
“我猜到了,”尹夕川温和地打断:“所以我也是故意写那封信给阁主的。”
“怎么?”孟长海不解。
尹夕川说道:
“我猜到了沈渔也许是幕后黑手,水行之力又已现世,恐怕明帝这颗棋子,他不再需要了。我便想借他的手,除掉明帝。”
孟长海心下了然了,问道:
“……所以,你叫我们来,是要查到明帝修习邪术的实据,让沈渔顺理成章的出手?”
尹夕川点头:
“是,据我猜测,如今明帝对邪术的修为,即使是极南之主谭月,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别提我们区区几位长尊了……”
“怪不得明帝行事低调,原来在背后酝酿着这样的灾祸。”连双双恨道。
尹夕川又说道:“而且一定要是阁主派你二人前来,方能降低明帝的戒备。”
“我明白了,夕川,”孟长海说道:“待我和连长尊一起解决了明帝这档事,再给温琢想办法。”
连双双心里怜惜温琢,一个不过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仙,为救人修习了邪术。
可待救助的人,却都变成了邪灵。
自己又被亲生父亲迫害至此,靠人血为生。
离开药王庙,孟长海和连双双深感担忧,一定要第一时间寻找上官飞尧。
然而,连双双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也觉得这整件事情还缺了一环,却暂时没什么头绪。
二人不可能想到的这一环,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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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明王宫大殿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明帝身着墨色烫金的华服,握着琉璃杯,闲散的望着月亮。
这王宫中,他已再无亲近之人。
唯一的血亲,关押在大狱之中。
可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寂寥。
修习邪术,众叛亲离,这是人尽皆知的下场。
踱步走出殿外,望着殿前数千士兵,岿然不动,只有暗夜中闪烁着的一双双血红的瞳孔,证明着他们的存在,和服从。
这整个中明,早已是邪灵的天下,而为首的就是他中明长尊明帝。
“听闻,有人想取本王性命。一个两个的,不自量力。”
空樽对月,冷笑几声,明帝不知在对谁说着。
臣子,近卫,宫女,马夫,宫里上上下下都被明帝操控着,随时准备化身邪灵为主一战。
“将本王当成棋子,随意摆布,沈渔,本王早在八百年前就知晓了!”
邪灵侍女端着酒壶,正木讷的想要为明帝斟酒,却被他一把甩开。
明帝愤恨地回想着,当年沈渔为逼自己成为他的棋子,强迫懦弱的自己修炼邪术,不然就要杀害他妻儿。
可即使乖顺着,奉上了源源不断的地鬼之力,做了千万件错事!
最终,自己还是失去了一切。
“要本王给你个杀我的理由?好!”
张狂的笑着,明帝自言自语着:“本王正好也需要个大开杀戒的理由!”
阴沉邪恶的声音响彻王宫,却无人应和,无人知晓。
只有天上的明月,和地上的蝼蚁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