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闻言都震惊不已,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半晌孟长海了然地说道:
“这印证了我对沈渔的怀疑,这几百年来,命盘所在的墟源,灵力十分异常,我也被反噬得有些不堪重负。”
俞老三眯起眼睛,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今时的阁主沈渔,既然没有水行之力,必无法维持命盘平衡,一定需要些强大的力量来伪装。”
连双双赞同道:“那日我和孟长尊偷听沈渔和谭月的密探,沈渔的确在用地鬼之术,四处淬炼力量。”
俞老三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初遇言鹤时,心怀希望,因老阁主曾告知我,沈渔自小元神便不同常人,也许可以最终使得水行之力重归命盘。可沈烈的心性远不如沈渔,对水行之力的力量也有所觊觎,不想其归于命盘,而要为己所用。”
“所以,关键在于我的元神?”沈言鹤曾寻过自己的元神,一无所获,他继续问道:
“如若我的元神早已不存在于五洲,有何他法?”
俞老三苦涩地摇摇头:
“我暂时不知道别的办法,能让水行之力回归命盘。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力量落入沈渔手中。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够除掉沈渔,而后再议命盘之事。”
俞子烨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承载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问道:
“孟长尊,现你既已知晓,也可以进入墟源平定命盘,我可否将力量转渡于你?”
孟长海看着她,神色异常严肃,他知道这里面有个强烈的矛盾:
“你需先习得水行之力的操控之术,方能从元神内取出水行之力,不然不但你性命难保,力量本身也会放归五洲,不知去向。”
“操控之术?”俞子烨不解,看着俞老三,而此时他也是眉头紧皱。
沈言鹤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水行之力既如此强大,历来由桐定阁长尊携带,那如此秘术……
俞老三咬牙道:“没错,如今这操控之术,只有当今阁主一人知晓。”
连双双也颇为愤恨:“我那日偷听沈渔和谭月的对话,他压根就是在守株待兔!”
沈言鹤心里着急,对俞子烨来说,这五洲内最危险的地方,无外乎就是桐定阁,沈渔的身边!
他寻了八百年都未曾找到的元神,究竟在哪里,究竟还在不在这五洲……
他急切道:“为何我不曾知晓操控之术?”
俞老三想过这种可能,沉吟道:“言鹤,你也理应是学过的,但此秘术,必是随着你的元神一并不知去向,此事也急不得。”
一时间,竹屋内又陷入了沉默,五人各有所思,却各有所难。
俞老三打破沉寂:“好了,大家也都不要一筹莫展,我这两日心中也有个计划,在你们出言反驳之前,先把它听完。”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计划会被强烈反对,但当下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无论如何,必须将子烨送到沈渔身边,早日习得操控之术。
听过俞老三的计划,沈言鹤皱紧眉头,不敢苟同:“别无他法了吗?”
没等俞老三回话,连双双是一万个不解,难以置信的复述了一遍:
“俞叔,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子烨,都需要入桐定阁自投罗网?”
俞老三看着俞子烨,内心也是十分不舍。自打找到她的那一天,这一切就像是刻在宿命里一样,终究会到来。
“没错,以我为人质,丫头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去自投罗网,学习操控之术。届时也给了言鹤时间,于五洲内寻找元神,探寻融合水行之力的办法。”
俞子烨知道爹对自己是万般保护,如今出此下策,一定也是唯一可行之计:
“我同意爹说的,我二人同为人质,反而能平安度日,让孟长尊和双双将我爹带入桐定阁关押,也有利于你二人掩盖身份。”
孟长海沉吟道:“而沈言鹤的身份,就将是揭穿沈渔谎言最好的佐证。”
他也是心里觉得,俞老三的计划虽然冒险,却实则可行,他于桐定阁内蛰伏数百年,也能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