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鹤离开了竹屋,孟长海和连双双也不便久留,速速回到桐定阁。
在炎吾殿门前,孟长海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低声说道:
“……所以我将坐骑群青鸟借与沈言鹤,希望能助他化解危机。”
“知道了,明日我暗中寻你,再做商议。”连双双摆摆手就要进殿了。
孟长海叫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些什么,嘴角噙着笑,似乎是很期待连双双的反应。
果然,两人争辩起来。连双双涨红着脸反驳着孟长海:“不行,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她心想,此人行事诡异,想出的法子也半点不靠谱。
孟长海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我们二人总是私下里相见密谋,要不了几日阁主就会有所察觉,不如光明正大的来得安全。”
“……”连双双欲言又止,暂时没找到反驳的话。
“信我,如此散播出去,我便能时时来寻你商议。记住,知道的越多,越要装傻。”
孟长海眼神深邃地注视着连双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行,那就这么办。”连双双抿着嘴,满心不乐意的答应了。
“乖,回去休息吧,记得别穿帮了哈。”
孟长海眯起细长的眼笑了笑,呼噜了下连双双的头顶,转身离去了,留下了呆在原地的女子。
连双双心里哀叹道,真是好漫长的一夜啊!
第二日,桐定阁弟子正聚在一起用着午膳,本应食不言寝不语,可今日嘀嘀咕咕的声音此起彼伏。
“什么事儿啊?”一个懵懵的弟子问道。
身边的弟子兴致勃勃地答道:
“奇闻啊,无涯孟长尊都在炎吾殿前站了一个上午了,连长尊就是不出来见啊。”
“啊?二位长尊相熟吗?”
“不清楚,哎,听炎吾殿的弟子说,早前一阵子,孟长尊就经常出现在连长尊身边……”
没错,在桐定阁内,青峻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无涯长尊追求炎吾长尊不得之事。
“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连双双依照之前所商量的,晌午过后才出现在炎吾殿前,冬日的青峻山顶也是冷得要命,孟长海也是冻得双手冰冷,面色发白。
“这不是奏效了吗。我就是日日赖在炎吾殿,也没人说什么。”
孟长海闪身进入炎吾殿,搓着手烤火,见连双双遣散了书童,正色道:
“沈言鹤应该快拿到九曲珠了,你安排好,今日晚些时候去幻境。”
“你如何知道?”连双双也坐在火盆边,好奇问道。
“那小子不知哪里学来的本事,驯服了我无涯境内的凶兽梼杌,那是群青之谷的最后一关。”
言罢,孟长海对沈言鹤的身份更加怀疑了。
“梼杌?”连双双惊道:“竟真的存在,还一直在无涯之内?”
孟长海点点头,颇为不甘地说道:
“没错,梼杌的性子,连我都无法用灵力老老实实降服他,现在竟被他收走了。”
这一个日夜,俞老三在竹屋也等得心急如焚。
群青之谷的险恶,古往今来都为五洲人所熟知,但凡有其他保住元神的办法,谁也不愿意去冒险。
虽然躺在病榻上的是自己最为珍视的女儿,可沈言鹤又何尝不像是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