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害怕极了,她尽量保持理智和那些人商量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放了我,我给你们食物……”那领头的彪形大汉笑着回道:“放了你?那怎么行呢,放了你,那我们兄弟们吃什么啊……哈哈哈哈哈……”,等他说完那几个人一齐大笑了起来。
乐儿不服道:“你们还是人吗?人怎么可以吃人呢,你们这样猪狗不如,枉长了一张人皮,你们真真是没长角的禽兽……我告诉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乐儿越说越激动,这些人也都认识乐儿,以前太平,乐儿和默然常在这边挖草药,他们也见过,那时碰见了还要打个招呼的,记得第一次瞧见,这些人想调戏乐儿,反被默然打得屁滚尿流,后来见了默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如今却不相同了,默然不在身边,乐儿这能任他们宰割。
见乐儿拿默然吓唬他们,他反而大笑道:“你夫君,你说的可是那连半句人话都说不来的哑巴,要是真怕他,兄弟们也就不会抓你了,切不说兄弟们都饿了几天,一口饭都没吃上,你瞧,我这兄弟都饿的瘦脱了相,这里荒山野岭的空无一人,我们把你吃了,吃的骨头都不剩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呢哑巴夫君还能找到你吗?哈哈哈……”说完那几人又大笑了起来……
乐儿心如死灰,眼瞅着那水已经煮沸了,那几人将乐儿带了过去,准备将她砍了,乐儿怕极了,她大哭着喊:“默然,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她叫的越大声,那几人反而笑的更嚣张,千钧一发之际,那门被人狠狠踢开了,来人手提一把砍刀,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那几人,乐儿脸上挂满了泪珠。
默然挥起那把砍刀,直直砍向那手里拿着刀的人,那人一命呜呼,其余两人纷纷跪地求饶,默然手起刀落,丝毫不心软,干净利索的解决了眼前几个吃人恶魔。
乐儿见到默然,一时间才委屈的哭出了声来,她紧紧的抱住了默然,在他胸前抽泣着,默然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便拉着她的手,往屋外走,准备回去,乐儿也乖乖的跟着默然,走至门口,她才折返回去,嘴里还喊着:“哎呀,我的菜……我的菜……差点忘了……”,那几个抓乐儿的人把她挖的那些野菜也拿了回来,放在了角落里,乐儿过去拿起她的菜篮,走到默然跟起炫耀道:“默然你瞧,我挖到了这么多野菜,狗我们吃好几顿了……回去给你煮菜吃……”,她一面没心没肺的说着,一面没心没肺的笑着,仿佛刚刚那个撕心裂肺的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样。看着默然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还反过来安慰道:“默然,你不要害怕,我师傅很快就会回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到时候我们就脱离苦海了,默然,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做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到时候我们可以回京城……偶尔也可以回来朔北,大家一定会挺过去的……冬天还有狼,我们可以打猎……”,看着默然呆在原地,她又转身来拉默然,嘴里还振振有词:“我不怕,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来救我……”,说完还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
默然总是会被乐儿给呆住,他觉得乐儿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虽然他自打失忆后,也没见过多少个女孩子,但乐儿是如此的特别,他永远都搞不明白乐儿的脑袋里装着什么,说她无惧无畏也不是,因为她也胆小怕事,动不动还爱哭鼻子;说她没心没肺也不行,她虽然爱玩,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总是会选择大义。
乐儿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件北骑军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活像一名刚入伍的小士兵,步步艰难的提着她的菜篮,一面还让默然快点跟上她。默然跑上前,一把接过她的菜篮,拿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乐儿,走在了前面,乐儿一脸幸福的跟在默然身后。
乐儿和默然从帐中醒来,默然一出帐篷便被人抓了出去,默然被一群人簇拥着绑缚了手脚,乐儿在身后苦苦哀求,那些人也不管不顾。
那些北骑军有些已经饿死,有些早做了逃兵,仅剩的几个不是那些朔北游民的对手,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而这些游民并非朔北的普通百姓,而是朔北天巫教——大巫师的手下,他们有几十人,各个身强体壮。大巫师说朔北的这场天灾是上天之怒,天要惩罚朔北的百姓,所以才会致使这次天灾,大巫师要作法祭天。
巫师扬言需要一个哑口无声之人,来做祭品,他的手下便抓了默然,要用默然祭天。
乐儿上前,一口咬在那抓默然的人的手上,那人吃痛,一拳下去,将乐儿打倒在地,默然见状,拼命针扎着,却被那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死死抓住了,乐儿死死抓着其中一人的腿上,嘴里念叨着:“放开他……放开他……”,看着那些人的脚狠狠踢在乐儿的身上,默然心如刀绞,一时发力,将抓着他的那几人通通摔在了地上,狠狠将那踢乐儿的人踹出了几米远,他上前扶乐儿,却被人用棍子狠狠打在头上,一时双眼冒金星,耳后传来“嗡……”一声响,便晕了过去,打默然的那人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鲜血一时染红了默然半个脑袋,乐儿看见了,撕心裂肺的喊着:“默然……”,一面用手去抹默然头上的鲜血,她手忙脚乱的要为默然处理头上的伤口,乐儿的脸上手上全是土,默然的血染满了她的手,她一边流泪,一面要为默然包扎。
那些人丝毫不为所动,随着大巫师一声令下,那些人将她一把推开,乐儿死死的抱着默然,不让他们从她手中将默然抢去。
生拉硬拽都不行,那人便挥起手中的大刀,要将乐儿砍死,千钧一发之际,乐儿闭上了眼睛,已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这时,那大汉身上却轰的一声倒在地上,身上还插着一把箭,那些人见欧阳凌风和妙春等前来也不慌乱。妙春看到乐儿,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跑到乐儿跟前问道:“乐儿,你没事吧……”,乐儿看到妙春后眼前一亮,哽咽着说道:“师傅,你快……你快救救默然……你快救救他……”。
妙春看了一下默然安慰乐儿道:“乐儿莫要担心,他没事儿……”,说着便让人扶着默然进了帐房,为默然包扎着……
欧阳凌风见状,走上前问道:“大巫师,这是干什么……这人是我安排驻守在此的,我一向待你们天巫教不薄,大巫师这是不把我欧阳凌风放在眼里……”,那大巫师自然是不把欧阳凌风放在眼里,整个朔北,就连朔北王都要敬他三分,虽然欧阳凌风盛气凌人,但好歹还是要给他们天巫教一些面子的,天巫教在朔北游民中可是有些权威的,朔北游民对天巫教是又敬又怕,主要是天巫教每次祭祀都会搞得鲜血淋淋,拿活人做祭品,但好些次,都如奇迹般的可以解决问题,这就让欧阳凌风等人不得不佩服了。
所以就连叱咤风云的欧阳凌风也要忌惮他们几分。
欧阳凌风穿一件黑色长袍,金色的腰带上纹着一条火龙,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他乌黑的头发有几缕编成了小辫子用银环松散的绑在脑后,看似胡乱,却有一丝凌乱粗犷都美感。欧阳凌风多年都在朔北,回朔北时的装扮也偏向朔北游民。
欧阳凌风从马上翻身跨下马,随手将马的缰绳交给了身后的随从,他踩着一双画着祥云的长靴,那双靴子沾染了一些泥土,从京城赶往朔北的路途遥远,一路上长途跋涉,哪怕他贵为天子也很难一尘不染。欧阳凌风生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他的皮肤并不白皙,这是他积年累月在朔北的风沙中厮杀,一张脸早被晒的黢黑,可这样的他却有另一种野性美,他的外表看起来就是放荡不羁的,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乌黑清澈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
一张嘴露出邪魅一笑,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给他添了一丝威严,他那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一双像湖泊一样清澈的眼睛,顿时闪过一丝狠辣,他死死的盯着大巫师。
那大巫师也丝毫不露怯,摆了摆衣袖说道:“欧阳凌风,如今这情况不知是天灾还是**,朔北游民流离失所,没有食物,饿殍遍地,我代表我们天巫教,在此地做法,需要一个哑口之人,万事具备,只差将那人焚烧便好,不出一月,便可求来雨了……”。
听到这里,欧阳凌风冷笑一声,走到大巫师身旁,又确认道:“万事具备,只差一个哑口之人?这场法事一成,便能求来雨,大巫师所言可当真?”。
那大巫师似嘲笑般盯着欧阳凌风,盛气凌人的说道:“千真万确,只要你交出那哑口之人,让我完成法事,我便可以确保不出一个月,朔北就可以有一场雨……”。说完便等着欧阳凌风发号施令,将默然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