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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番云雨之后。
唐无忧比划着问宸王,有没有想过,如果所谋之事失败了,他会怎么样。
一般的男人遇到这种丧气话,大概会发怒。可宸王的面容平静而冷淡,大手摩挲着她的脸蛋,沉声道:“如果失败,以前,我会独自走。现在,无论是去域外求生,还是去地府赴死,我都会带上你。”
唐无忧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定定看着宸王,用唇形问他:
为什么是我?我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许多事做不周全。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宸王深邃的目光如冰凉的泉水一般流聚在她的眼中,“遇到你,便是你。纵然这世上有许多女子比你更适合做一府之主母,但并不等于你就不好,明白么?”
唐无忧在黑暗中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眼中尽是迷茫,显然没听懂。
宸王淡然的一笑,道:“你只记得,老实做我的人就行。不准妄自菲薄,有其它想法。”
他忽地变了脸,翻身压住她,一只大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略凶狠地道:“否则,我还是那句话,会把你关在我府中的地牢里,一辈子不见天日,记住了么?”
这意思是说,不管她是好是坏,他认定了吗?
唇上落下他重重的亲吻,风暴一样席卷走她所有的思绪。不等她想明白他的话和自己的处境,便已沦陷在他带她坠入的无尽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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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认定归认定,第二日的看账学习还要继续。
由于朱寿全死活不肯再教唐无忧,宸王只好亲自领她去了王府账房,指定两个账房先生轮流教她,顺便让她隔着纱门看看来账房上交和支取银子的府内外办事的人,了解王府各项杂务的办事流程。
唐无忧在账房的小花厅里一边学着核算账目,一边看着纱门外排队进来办事的人员。眼尖地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孩,那是西岭的小徒弟。
遂写了字条问坐在对面账房先生,那个小男孩是来办什么差事的。
账房先生往纱门外看了看,道:“他啊,是替西岭先生来取诊疗费的。”
诊疗费?西岭给宸王府里的人看病,是要花银子的吗?他不是宸王的手下吗?是不是医治她娘和他爹也是收费的啊?
账房先生显然是宸王的心腹,很了解王府里的内情,笑道:“夫人莫要担心。这笔银子不是给夫人娘家人治疗的费用,是给王爷治病的费用。”
唐无忧一愣,给宸王治病?他哪里有病?每天晚上壮得像头野兽……
她察觉自己想歪,赶紧整了整心神,听账房先生继续道:“说是治疗费用,但其实西岭先生是在外面替王爷办事,所用银子自然是由咱们王府的库房出。”
唐无忧这才明白,怪不得唐建在意国商行的账房干了几年,便有实力把整个商行盘下来,原来账房真的能掌握许多信息,只要有心,便会知微见著,对各种大小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