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宸王还未回府,唐无忧便让纱儿去厨房取了饭菜来,准备独自先吃。房门轻响,守屋的小厮来报,府门处传话来说,有人在府门口闹事,似乎与唐无忧有关,大管家朱寿全请她过去看看如何处理。
唐无忧一愣,她鲜少出王府,为何会惹了事让人闹到府门口来?遂一头雾水地领着纱儿去了前院。
到了王府门口,只见装饰华美气派的绿琉璃瓦屋檐下,朱红色铆金钉大门紧紧关闭着,只在旁边开了一扇小门,门外传来一些人的吵闹声。
唐无忧跨过高高的红漆门槛迈步出去,看见一群道士堵在王府门口,为首的却是一个富商模样的瘦子,正用手无礼地指着朱寿全的鼻尖大骂:“狗奴才!老子是王爷的奶兄,也就是你半个主子!你竟敢阻拦老子进王府?”
朱寿全一张老脸气得煞白,恭谨却强硬地道:“李爷,没不让您进府,但是您带来的道士,没有王爷的准许,不能进去。”
李贵气恼地叫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王爷纳的那个小妾是个妖怪!昨晚已经行凶伤人!把我大哥打得半死,还吞吃了我好几个弟兄!再不让道长们进去捉妖,这王府里的人都要被她吃光了!”说罢推开朱寿全,就要带人往里闯。
守门的黑甲武卫不是吃白饭的,刀都没抽,两巴掌就把李贵打回去了,管家跟李贵客气,他们没有王爷的命令,是不会对任何人客气的。
李贵跌坐在石阶上,被小厮搀扶着爬起来,一眼就看见正在小门处好奇看热闹的唐无忧,指着她对那些道士们喊道:“就是她!她就是那个迷惑王爷、行凶吃人的妖怪!道长们快快做法收了她!”
那些道士服装各异,所拿的法器也不同,有带着剑的,有举着幡的,有拿着拂尘的,有掐着符纸的,像是从好几座不同道观找来的。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老道上下打量了几眼唐无忧,道:“面若桃花,双眼含春,确实是一副妖颜惑主之相!”
纱儿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教训道:“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可是宸王爷的未来王妃!皇上下旨指了婚的!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砍的!”
那些道士中有几个是经常出入京城王府贵宅的,对权贵圈内的时事很了解,一听便知,这就是那位深得宸王宠爱的唐家嫡长女,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
其中一人遂对着李贵一揖,道:“李爷,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王府内事,贫道不便干涉,抱歉,告辞!”说罢转身便走,还有几个识趣的道士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王府门口便只剩下刚才说话的老道和他的小道童,以及两个不明所以的穷酸野道士。
李贵忙对那老道拱手:“白须道长,您可不能走啊!”
白须道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是城南白云观的挂名道长,平日里也经常被京城中的达官贵人请到府中做法事,对唐无忧的事情也有所耳闻。遂心想如果能借此事拿捏住这个哑女,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岂不是就可以间接地控制权倾朝野的宸王爷了?到时候荣华富贵便是唾手可得!
于是便捋了捋胡子,自信地笑道:“此等妖物妖法高深,吓得那些个技短之人打退堂鼓,老夫乃世外得道高士,自与他们不同。”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纸,抬手一抖,展开成扇形,那些符纸居然无火自燃,烧起半尺多高的熊熊火焰!
老道将烧着的符纸举到唐无忧眼前晃了晃,威吓地道:“妖女!还不速速给老夫跪下!否则老夫便用这无名天火烧得你现出原形!”
一般的闺门女子大多迷信,加之听说要烧自己,必会吓得花容失色,要么是听话跪下,要么是转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