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眯了眯眼,用唇语无声地告诉唐无忧:那女子是太子那个杀手侍妾。
唐无忧瞪大黝黑的眼睛,想起她随宸王从湖城回京城的路上,有一个自称是太子侍妾的女杀手去刺杀西狄的右贤王,当时她还想去看热闹,结果差点让宸王误会她要逃走。
后来听说那个女子服毒自尽,被黑甲武卫拖出去找个乱葬岗子深埋了,怎么此刻又出现在这处?
她又看向宸王,比划着问,是不是黑甲武卫里有这个女子的内应,偷偷放走了她?
宸王微微摇头,他的武卫每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不会有叛徒,而且执行命令从不会打折扣,命令是把那女子的尸体深埋,那就必会深埋。
当时那女子服毒气绝时他在场,亲自确认过那女子确实死了,才让人拖出去埋了的。也许毒药是假的,能让人假死,这种事在以前也见过。
只是,既然是深埋了,她是如何从土里爬出来的?
此时,湖里的“东西”已经纷纷爬上了岸,竟是一个个穿着残破兽皮衣服的熊人!他们此刻好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手脚似乎都不会调配,一个个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却又踉跄着跌回地面,弄得满身都是草皮和湖泥。
那个穿着黑色冬装的女子摇摇晃晃地穿过墓地走向湖岸,在一只只蠕动的熊人中间穿行,似乎完全不怕那些身形比她魁梧一倍的怪物,嘴里不停的发出阴森的笑声:“呵呵呵……很好哦……本殿的小宝贝们……”
她身边的一个大玉兵士却畏惧地道:“殿下,请您快点驯服它们,不然等会儿它们清醒了,咱们就危险了。”
殿下?那兵士会用这称呼,难道这女子不是太子的侍妾,而是皇室的公主?
唐无忧又看向宸王。
宸王摇摇头,皇帝的女儿们都是自小养在宫中的,皇后喜好奢靡的欢宴,经采女宫中举办所有妃嫔、皇子和公主都必须参加的宫宴或赏花游园会,而他从未在宫中见过这个女子。
那女子听见有人催促,突然停下脚步,呆滞了一会儿,缓缓转身,阴郁的双眼定定盯着刚才说话的兵士。
那兵士立刻觉得大事不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绝对没有一点对殿下不敬的意思啊!”
那女子闻言,冷冷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突然一挥左手,那兵士居然砰的一声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一个石碑上,脑浆迸裂,贴着石碑滑下地面,手脚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气。
再看那女子的左手臂,竟膨胀得撑破了棉衣袖子,五指和手背都长满红棕色的长毛,指甲也蹿出指头,又黑又长,像野兽一样锋利地钩弯着。
“怕死……呵呵呵……死了就不怕了……”那女子嘟囔着,脸上尽是癫狂的冷笑。
她看了看剩下的那几个活着的兵士,他们全都匍匐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不敢抬头。她很满意他们对自己的畏惧,大声地呵呵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