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进了屋,长宁点了灯,室内瞬间亮堂了。
秦铮在灯光下一看,秦舒的小脸已经冻的通红,便责怪道“天气那么冷,等在外面做什么!”
秦舒却答“晚间听到了西院的事,因为是哥哥的家务事,小妹不便插手,便来书房等哥哥,有几句话说。”
一听她提及晚间之事,秦铮的脸不由得冷了几分“晚间的事我自会处理,你来要说什么?”
秦舒便将那日在花园,如何听到罗妍诋毁林莞,林莞又是如何忍气吞声的细细说了一遍。
秦铮一直听着,未置一词。
“哥哥,我不知道罗妍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哥哥娶嫂子是出于何目的,嫂子又有什么错!
“她孤身一人,远嫁千里,能依靠的,不过是哥哥的善待而已!”
“哥哥绝不是心冷绝情之人,为何独独对嫂子这么冷淡!”
秦舒走后,秦铮手捧着兵书,然而一个字都没看下去。
“长宁!”“怎么了,将军?”
“回西院!”
秦铮这个回马枪,杀的林莞措手不及。
新霜通报的时候,林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刚刚从西院带着怒气走的,今晚应该不想见到她才是。
来不及多想,秦铮已经走进屋里。
林莞迎上去,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秦铮看向林莞,她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一头青丝披在脑后,还有些潮湿,屋里炭火正热,因此她寝衣穿的单薄,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段。
漏出的肌肤白皙明亮,胜似上好的白瓷,此时看向他的那双秋瞳里,微微带着丝诧异。
秦铮移开目光,“备水。”
“啊……”
“我要沐浴,备水。”
林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去而复返,这是要在这里就寝吗?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此时秦铮的想法却很简单,秦舒的话点醒了他,让他感到一丝愧疚,那就在西院宿一晚,让下人知道他的态度,以后敬着她些就好了。
林莞不知秦铮所想,她势单力薄,只能唤新霜进来给他准备净水软巾。
她心里想着不会他还要自己伺候吧,毕竟这也是古代妻子的义务之一,幸好净水抬进来之后,秦铮就独自一人进去了,林莞也松了一口气。
林莞坐在软榻上,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一会如何面对。她在这心烦意乱,秦铮却在浴室里舒舒坦坦。
寒冷天气里,白日里在各处军营奔波,晚上在书房睡的也不舒服。
如今坐在这木桶里,四肢百骸被这热水泡着,浑身筋骨似是舒展开来,真是无一处不舒坦。
好半晌,秦铮才从浴室里出来,他随意穿了件银白的的寝衣,头发不再整齐的束着,而是披散下来。
这使得他不像是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倒像京城里潇洒飘逸的公子哥,林莞一眼瞧过去,发觉这人五官其实长得还不赖。
新霜早在秦铮沐浴之时就铺好了床,两床被子,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林莞刚到秦府时,晚上总是觉得冷,就多盖了几床被子,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不禁在心里赞叹自己目光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