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雅间运河苑中。

窗外就可以看到运河上忙碌的景象。

“罗兄弟，听你讲的那个故事以及你对那历史中江湖时代的评价，你似乎更喜欢对如今这个天下啊。”张之一探寻般的问道。

“张先生真是高估小子了，我这点阅历哪敢对江湖时代擅做评价呢。我所说的也是旧书中的一段内容。不过，我觉着挺有道理的。

而如今这个天下应该比之前好很多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我都没出过东昌城地界，对当今天下了解的不多。”罗迹摆出一副我乡下小子安敢妄论天下的样子，“张先生，您怎么看？”

这装比的机会给的真舒适，张之一很是愉悦，不过，桌上要是酒就更好了，喝茶吹牛逼总觉着有点缺内味儿。

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的下巴，张之一开口道：“咳咳，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等所居之地为坤泽界，大概五六，嗯，七八九万年前吧，诸多小世界归一，坤泽主界空前扩张，诸多洞天福浮现，各种资源大增。”

神特么五六七八九，是这个大概法吗？对于这种一点不严谨的装比态度，罗迹忍不住吐槽。

“在那个年代，有放牛娃被自家得到机缘的牛带飞。

有世家子弟被自家神器坑的一无所有后绝地反击成功打脸。

有王子用色情一吻救醒三千岁的绝代老公主然后双宿双飞。

有人勇跳悬崖后摘得仙药修为大增杀尽仇家。

也有白发佝偻老翁误入仙泉返老还童等等等等。

总之，机缘遍地，各种天才，奇才，怪才崛起。

修行盛世来临，随之而来的是旧的格局被打破，不断有旧的山门被打破，新的山门也如雨后竹笋，遍地开花，然后被打破，然后更新的出现。

也有得到机缘的散修游戏红尘，或者惩恶扬善，或者为非作歹等等。

那个时候是江湖的开端，也是江湖最浪漫，最残酷的时候。

没有诸多机缘让普通人一步登天的江湖不是江湖。

没有乘风御剑来除魔天地间的江湖不是江湖。

没有多看一眼就问候爹娘然后拔刀互砍的江湖不是江湖。

没有师兄妹之间圆圈恋引发的爱恨情仇的江湖不是江湖。

总之，是混乱，是无序，也是无拘无束。”

说到这里，张之一也有些感叹，略带憧憬的喃喃道：“罗迹啊，你是不是对这个江湖时代也有幻想？”

问完，也不待罗迹回答，继续说到：“别说那些泥腿子们，就是我也偶尔会想象自己出生于那个年代，天降机缘，闯出威名，逍遥红尘几百上千年。

当然，想想就得了，虽然有那么一丝丝一丢丢可能成为大能，但更大的可能是成为炮灰，然后被人随手宰了，或者被那些牲口打架的时候波及到，跟一大波瓜也吃不到的群众一起成为池鱼。

那个江湖时代持续了几万年，最后随着机缘的减少而慢慢趋于稳定，厮杀也慢慢减少。

直到三万年前，也许是坤泽界给予那个时代最后的气运，江湖上出现了多位震古烁今的英豪，不仅自身修为达到此界的顶端，自人格魅力也是满值的。

有人王八之气侧漏，同级的高手也纳头便拜。

有人成为女修之友，通过建立后宫打天下。

有人认主初生小世界，种出一波大能。

等等等等。

他们最终建立了真正的国家，终结了门派，定制了国家的规则。至此，天下分成了草莽和朝堂。而江湖就存在于草莽之间，也存在于草莽对朝堂的边界的疯狂试探。

这个格局持续了两万年。这两万年中不管朝堂多么强大，江湖也一直若隐若现。不管江湖中涌现多少多么出色的英豪，朝堂也不曾消失。

只有朝堂更替，只有江湖和朝堂的边界在犬牙交错中拉锯。

无论如何，在这个朝堂时代，那些不能修行的普通人，那些泥腿子们有了相对稳定的生活，人口大增，呈现出别于江湖时代的繁荣。”

说到这里，张之一也有点兴奋，口干舌燥，也不矜持了，大口干了碗中的茶。罗迹殷勤的又给他满上。

“咳，这茶还不错，看来你小子混的还不错，咱们继续说。

就在世人都以为这个天下会一直这样持续到永恒的时候，一万年前发生了变故，那场变故也奠定了当今天下的格局。

罗兄弟，听到这里，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