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两个时辰的梧桐台,忽然有了一些动静,打坐宁息的苑岸缓缓睁开眼望着左边。
只见梧桐台的边缘上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手,紧接着,手抓在旁边的石质花瓣上,一声闷哼后,累成狗的某女再一次灰溜溜的爬了上来。
整个人就像是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真他娘的累,我再也不闹了……”她扯着嗓子悲催的叫唤着。
正当她呻唤着,苑岸迎面走过来,负手弯腰,眼里夹杂着狡黠之色:“告诉我,你又要做什么?”
星阑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让嗓子不那么干疼后,才苦瓜着脸说道:“位尊大哥啊,那个取我眼睛是怎么个取法?要刀子还是勺子,钩子?有没有麻药,我怕疼……”
苑岸故意蹙起眉头思忖了许久:“你真的要决定救活赫连泽?”
“不然呢?”
星阑哭丧着声音,千不愿万不愿的坐起身,生气的看着不远处的夯货,气就不打一处来。
等力气恢复不少之后便走了过去,粗鲁的一把将赫连泽拽进怀里,小手在拖油瓶的俊颜上东扯西拽,似是在撒气。
“你个夯货,拖油瓶!”
以前过冬,有拖油瓶在,就算屋内不用炭火盆,也是暖和。
现在可好,成了一具尸体,和冰块差不多。
“拖油瓶是咋死的?三天前的晚上他还找过我,难道是离开后死的?嘶……”
星阑忽然意识到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的丧钟分明是傍晚敲击,二十五下,拖油瓶也是二十五岁。
傍晚敲击,凌晨拖油瓶找自己,这时间对不上号啊!
“你在纠结什么?”苑岸问道。
星阑抬起头:“位尊,你们神仙的技能应该很多,能不能帮我查查拖油瓶的死因?”
“我又不是阎罗王,这些事情不归我管。”苑岸摆手摇头道。
“位尊……”星阑眨巴双眼,眼泪汪汪的望着,我见犹怜。
苑岸故意望向旁边,他是绝对不能将赫连泽的死因透露给星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明天!”
“什么明天?”星阑不解。
“明天换眼。”苑岸说罢,拂袖离去。
瞅那火急火燎的步子,星阑桃花眼微眯,总觉得位尊好似隐瞒着自己一些事情。
第二天,眼睛肿成猴屁股的星阑坐在地上,心惊肉跳的看着对面苑岸的每一个动作。
但无论怎么看,都没发现刀具,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位尊啊,取眼睛的时候手里轻一点,多放点麻药,我怕疼,疼起来我会后悔的。”
“放心好了,我的服务一定会让你觉得满意。”苑岸笑着,噌的一声拔出承影剑,白光闪逝的时候,星阑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好了,别装了!”苑岸俯下身伸长胳膊在星阑的膝盖上拍了一下。
只见原本晕过去的星阑先是挑起眉头,而后睁开一只眼,咧嘴鬼鬼笑道:“被你发现了!”
说罢,听话的坐起身,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慌张。
但目光瞥到苑岸手里的剑鞘之时,星阑依旧忍不住心肝俱颤,你说拿个小点儿的刀还行,长剑这玩意儿挺大的,有点不适合。
苑岸拿出一个黑盒子,对星阑道:“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要不然心跳加速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