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凤眉一拧,手腕一翻,一颗药丸便丢进了国师嘴中,若不是为了留下他稳住朝局,这国师恐早成了一捧黄土。
“若是日后他再胡言乱语,砂砂便可亲自调教。”王后没有教过裳砂多少医术,只教过她几种颇为有趣的毒,是为了让裳砂防身,亦是为了让裳砂保身。
裳砂麻溜的跳到王后身边,摇着王后的手直撒娇,“母后最好了!”
王后宠溺一笑,想抬手去揉裳砂的头发,又想起今日乃裳砂大婚,裳砂顶着一脑袋的金银首饰,只得放下手,笑瞋道:“都是大婚的人了,还粘着母后。”
“哼,砂砂不管,母后才不是父王一个人的,是砂砂的!”
一旁的大王轻笑,他为了节省体力,这一大早不是坐着,就是冷着个脸,这一笑倒是让他咳嗽连连,王后听见大王的咳嗽声,赶忙回到大王身边替他顺气,对裳砂道:“马上要到行大婚之礼的时辰了,钰儿带着砂砂先去殿外候着。”
裳砂方才还活蹦乱跳,大王只咳嗽一声,她便觉得手脚僵硬,被元钰带着出了兴文台才缓过来,眼眶是一片湿润。
“元钰。”
“嗯?”这倒是裳砂头一回这么正经的唤着他的名字。
“可是母后为难你,让你非娶我不可?若是如此,你大可此时便脱下这一身喜服。”
元钰轻笑,“你心中就认定是王后逼迫于我?为何不是我逼迫王后呢?”
“就凭我母后的毒后之名,若是母后想让你死,就算你的剑碰到母后的脖颈,也能瞬间送你去黄泉。”
裳砂又语重心长道:“想必你也知道如今三方围攻桦沁,桦沁危机重重,若是今日你成了我的皇夫,那从此便要与我荣辱与共,生死相携,你堂堂元氏嫡长子,何愁觅不得一佳人。”
裳砂本就不喜自称公主、殿下,只是威严得立,为权势所迫罢了,平日里与亲近的人三言两语又自称为我了。
元钰握住裳砂垂在袖中的手,“我还以为你真这般冷静大度,原来也是捏紧了拳头才说出这样的话。”
裳砂捏紧的手被元钰抚平,小小的手掌被握在元钰的掌心。
“如儿可听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开始确实是因你有救命之恩而留下,但如今愿意成为你的皇夫,捧来无数聘礼,若非我心甘情愿,谁又能强迫元氏嫡长子做到如此地步,如儿,我的正妻只会是你。”元钰深情款款。
微风吹拂起二人大红色的喜服,裳砂的鬓角亦被吹起,她回握了元钰的手,似是在回应元钰方才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裳砂回道:“你若不负我,我就算一无所有,也定不会负你。”
元钰望着裳砂的眼里盛着星河光芒,“我的如儿……”
随着一声低沉的‘如儿’,元钰的双唇离裳砂越来越近……
却在此时,一旁不长眼的奴才恰巧经过,见着此情此景,连忙跪在了地上请罪,“奴才该死!奴才不长眼!”
裳砂微红的脸颊一冷。
一旁传来一声轻笑,原来王后与大王已在不远处站了许久,王后似是劝慰道:“砂砂莫恼,这日头还早的很呢。”手一指刚刚升起的太阳。
裳砂憋着嘴看了她母后一眼,她母后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哪儿有当母后的人了还来取笑自己孩子的!
元钰一本正经的回道:“母后说的是,日头还早。”还未行完大婚之礼,元钰便不算皇夫,可他却是提早随裳砂唤了王后一声母后。
元钰随即垂头看着裳砂,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在裳砂的额头印上一吻,他早该想到会爬墙翻窗的裳砂已急不可耐,是他这个皇夫的错,但……他会好好满足她的……
王后的笑盛放的更大。
裳砂听着王后的笑,心中一恼,一手提着喜服的衣摆,一手拽着元钰就向前跑,跑着跑着发觉自己跑进了某人怀里……
“如儿今日裙摆破打,还是让为夫代劳吧。”
“诶!停下,我们先不去大殿,本殿下先带你去个地方?”
元钰脚步一顿,“离大典开始只有一刻了。”
“片刻便可,去我寝宫,不是东宫。”
元钰和裳砂在她自小长大的宫殿里停下,裳砂走在前方,元钰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