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羽儿松开了手,小眼睛一转道:“你唤我声王嫂我就领你们进去,如何?”
裳砂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她穿的男子衣裳,整理起来比女子的要方便许多。
“你看中了我王兄?”
裳砂不比一般的孩童,她年幼时就在担忧浚与嫁娶的问题,事实证明她没有担忧错,别国同龄的王子都妻妾成群,儿子都能掐架了,她家王兄还是只有一把破剑抱在怀里。如今一听王兄的师妹有这意思,裳砂自然是不会放过谷羽儿了。
“是、是又如何!”
裳砂爽快而又利落的叫了句:“王嫂!”
谷羽儿一愣,小花的王妹也太上道了吧。
裳砂挽上谷羽儿的手臂,道:“现在该带我们进谷了吧?”
你都叫王嫂了,还能把你丢下不成。
“来吧!跟上王嫂的步伐!”
栀摇山谷的入口不在山体的岩石壁上,也不是被什么挡了起来,这栀摇山谷本就是一处奇特的地貌,似一个大碗,四周毫无进去的路,鬼谷子一次在山顶采药偶然间见此奇特的地形,欢喜的爬了几天才从山顶进入谷底……
谷羽儿不知动了什么开关,一条地道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元钰喃喃道:“难怪寻不得进栀摇山谷的入口,它竟是被生生挖出来的一条道。”
谷羽儿侧头纠正元钰道:“谁同你说这道是挖出来的?”
“你是说它竟是自己形成的?”
谷羽儿没有辩驳,大致如此,他们不过是将这道稍加改造而已,否则挖出这样一条道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她阿爹可没有这么多的黄金白银。
裳砂一路缠着谷羽儿问东问西的,将她王兄年幼时的糗事都给扒了个光。
谷羽儿说,浚与小时候带着她去老母鸡的窝里偷鸡蛋,谁知道那是母鸡快孵出来的蛋,两人刚刚将蛋拿到手里,那蛋里就蹦出来了一只小鸡……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年幼的浚与和谷羽儿都将那小鸡奉为神灵的供起来……还有一年的冬天谷里下了大雪,雪将地道给压实了,谷里的粮食不多,无奈的三人只得蜷着身躯挨着饿,那几天峻与时常将他不多的吃食分给谷羽儿,谷羽儿为此还痛哭流涕的发誓日后定要好好对浚与,直到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夜起发觉浚与在烤鸡肉……那地上的鸡毛如此熟悉,分明就是那只在他们手里孵化的那只鸡的毛,于是她冲上去掐了浚与的脖子,将浚与狠狠的按倒在地上,那只鸡可是他们一同照顾的白白胖胖的,浚与竟然独自吃了它,还不叫她!
谷羽儿说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她还未问过浚与如今在哪里。
“小花为何不同你一道来?”
“我王兄几日前便领兵去边塞了,不日便将归来。”裳砂说的自信满满,她虽总是同浚与插科打诨的,但是她家王兄抱着的那把剑还真是挺厉害的,她至今都未曾见过谁能重伤浚与。
“那他是何人,可是你的驸马?”谷羽儿指着元钰问着。
元钰一路无言,只是默默的跟在她们两人身后,不时的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罢了,反正那两个女人的谈话也与他无关。
“他?他是我救回来的美男,归我养!”
裳砂总不能说一开始是真想救人家,但是后来看中了他的一块玉才要死要活的将他留下吧,提到这里,裳砂想起来她至今还未偷着玉呢,还真是惭愧极了。
谷羽儿问完了话,突然有些的支支吾吾:“那个……”
谷羽儿的话还未说完,在她身旁的裳砂就被元钰给抱走了,元钰运着轻功,在前头远远的给谷羽儿留下一句:“快跑!”
谷羽儿不明所以的回头,只见后面密密麻麻的一群虫蠕动着像她靠近,谷羽儿的瞳孔瞬间紧缩,天哪,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多虫的一次!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呜呜呜~可怜的她没有人抱着跑,只能自己拔起腿子狂奔。
裳砂在元钰的怀里,微微侧头向后望,透过火把的微光看见了一大群丑陋的不明生物。
“哪些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那么丑!”
元钰在进来后就隐隐觉着有人跟着,不出意外,那人就是黑奕。身后的那些东西恐怕就是黑奕的毒物,它们长期被黑奕用毒罐子泡着,怎么可能长得美若天仙。
谷羽儿虽是鬼神子的独女,可是她在用毒施毒上的章法是远不如浚与的,而浚与精通的也并不是花家引以为傲的医术,不,毒术。可想而知谷羽儿在医术上的成就有多么的……
谷羽儿跑的很费劲,看着前面一蹦一蹦的男女,哀怨道:“你们快想个办法啊,我快跑不动了……”
在拐角处元钰放下怀里的裳砂,拿过裳砂手里的火把后对裳砂说完:“你先走。”便运起轻功向后而去。
谷羽儿看着从她身旁呼啸而过的元钰,急急喊道:“你做什么!”
裳砂也还未反应过来,元钰就已经离那群生物越来越近了。
裳砂看着元钰的背影,只觉着元钰整个后脊背在放光,那光芒莫名的击中了她的心窝。
谷羽儿这时也跑到了裳砂身旁,上气不接下气道:“他可是准备将自己喂了虫子来救我们?”
裳砂眨眨眼,那元钰似乎瘦弱了些,恐怕喂不饱那些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