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不咱休息片刻?”
“咳咳……咳,不必了,我有道长的药,服下便能缓缓。”
“是王爷。”
“你也不必费心找什么郎中,我知道自己的病。阿木,回到齐州之后,你随我入住王府,府上的事,交给你去打理。”
“王爷……”
“想着也该为你谋个差事,我已经写信给父皇,他答应我,许你一个武职,每日只需巡个城门,也算是轻松。”
“王爷……,你不必为阿木张罗,我只想照顾你。”
“咳咳……,哪里的话,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怎会亏待了你。”
他吞服一颗丹药,果然体内的恶寒暂且褪去,长舒一口气后,闭目养息。
阿木,不明白王爷为何要隐瞒病情,对外只是宣称染上寒症,可他很清楚地记得,郎中说这是绝症,体寒也是由于毒素攻心,筋脉不通。
他害怕王爷突然离开人世,可王爷不许他守夜,所以他刻苦钻研武术,学习一些药理知识。
每日还未天亮,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在门外等候,听到屋内唤自己,他才放下心来,进去伺候他更衣洗漱。
望着面色苍白的王爷,阿木害怕不已,回到齐州,那些人若敢对王爷不利,哪怕是手染鲜血,自己也要守护他。
因为对他而言,允希不仅是主人,还是他唯一的亲人。王爷突发此病后,他主动承担责任,日夜照顾病重的王爷,好在古墓道长医术很好,总能化险为夷,如今他不辞而别,让阿木很难过,想着一定要找个神医,救治王爷的病。
苏婉玥,打听到三皇子回朝的消息,她开心不已,十日后便是父亲的寿宴,也是他与她的重逢之日,这让她兴奋不已。
这时,婉琴的贴身婢女翠儿敲门,莲心前去开门,见她神色匆忙,问她有何事,翠儿鬼鬼祟祟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低声说道:“给大小姐。”
然后立即转身离开,莲心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屋,见到小姐在练字,不敢出声打扰,便在一旁站着。
“可是送来了纸条?”
“……!”她崇拜地看着小姐,没想到她一猜就中,前面几次也是如此,二小姐一有什么动静,小姐就能很清楚。
“不用看了,我记性好着,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停顿片刻,继续说,“或是做什么。”
“小姐,可有什么打算?”
“顺她的意,但堵她的心。”她抬着头,眼含笑意,望向莲心,伸手唤她过来,附耳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那时候的她,很感激婉琴,认为她真的会善待自己和莲心,才如约到了望月亭,谁知道遇见了齐州的浪荡子余氏,当年被三皇子刺伤,怀恨在心,所以投靠大皇子,与皇后一族作对。
余子民一脸色相,靠近手无寸铁的婉玥,将她扑倒在石桌上,想要一亲芳泽,婉玥羞愤拼命挣扎,用脚踹他,却被对方死死钳制住,惊慌之下的婉玥,一时没有察觉到他把玉坠塞入自己的怀里。
谁知,本在前院招呼宾客的苏夫人,鬼使神差地,带着一群女眷前来赏荷花,正巧撞上了二人的丑事。
余子民离开她的身上,整理好衣服,嘀咕着说:“玥儿,我就说过,这里不妥,你偏不信。”
那些人都知道这余公子,是余太师的嫡子,腰缠万贯,长相俊美,极为好色。
府上的妾室虽多,但主母之位虚空,不免有女子垂涎三尺。
不由得认为是这苏大小姐行为不检,趁着前院设宴,与男子在亭内厮混。
苏夫人走上前,狠狠呼了她一巴掌,余氏也觉得无趣,准备离开此处,突然发现自己的贴身玉坠不见了,苏婉琴后面赶来,上前护住姐姐,向小姨求饶,不慎把她怀里的玉坠碰到在地,摔碎了。
余子民,暴跳如雷,直言这是他母亲遗物,心疼不已,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苏丞相闻讯而来,二话不说,便扇了女儿一巴掌,下令把她关在柴房。
而跟着赶来的平王,走到她的面前,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衫,看向铁青着脸的丞相,语气极为不满道:“右相大人,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责罚自家女儿,还真是铁面无私。”
“平王殿下,这是我苏府的事,还望不要插手。”
平王不搭理他,转身问道:“余子民,你……说这是你母亲遗物?”
“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平王,当年的小命差点就落入他手。
“噗……”平王踩碎了地上的玉坠,眼里冒着怒火,低吼道:“你还真长本事了,敢糊弄起本王!毁你一个破玉坠,是瞧得起你,苏大小姐的账,以后与你算清。”
“……”
在场的人都知道平王脾气不好,所以不敢惹恼他,贤王死盯着二人,脸色也是难看,苏婉玥好歹是他的未婚妻,这三哥倒是比自己激动。
婉玥那时不知这平王为何帮自己,心里感谢,但还是很在乎贤王如何看自己,怕他误会她与其兄长关系匪浅,于是与他拉开距离,归还了外衫,甘愿受父亲责罚。
在柴房,她足足被关了十日,婉琴每日都来此,为自己送饭,还说明那夜,自己没想到余公子,会跑去后院,小姨有事吩咐她去做,所以才耽误了,没想到害她遭人羞辱,而婉玥也还真信了妹妹的话。
贤王,本就对她无心,见她如此浪荡,更是厌恶至极,多番出言诋毁她,婉玥爱他如命,也觉得是自己不谨慎,才让余氏钻了空子,所以她忍耐着贤王的羞辱。
这时候,她的好妹妹婉琴,为她出谋划策,让去向父亲认错,写信告知舅舅,一心扶持五皇子,还傻乎乎的把虎符交出来,母亲留给她的遗产,也被用来为他拉拢人脉。
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外面冲锋陷阵,而妹妹与王爷却打得火热,若不是婉琴爱慕上三皇子,恐怕二人早就苟合。
“小姐,喝茶。”莲心端来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婉玥一口喝尽,接着忙碌起来,这幅用真丝线所绣制的山河图,是她想要送给三皇子的礼物,早在一年前便开始了,眼看明日就要见他了,得加快速度,今晚制完才是。
“小姐,这绣图可真是精致,老爷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谁说是送他的?”
“小姐,不是在给老爷准备寿礼?”
“呵……苏婉琴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绣女吗?我可不敢抢她的风头。”
“小姐,心儿可不承认,二小姐的绣品,大部分出自你之手,这称号得来不实。”
“这绣图,是送给一个重要的人,至于父亲的礼物,我早就让人打造好一尊玉佛。”
“哦……。”心儿没有多问,她知道小姐想告诉自己的时候,就会直言不讳,看来这个人很隐秘,她在旁边伺候,等天微亮时,绣品才完成,婉玥也有些累了,心儿扶着她,进内屋的床上小息片刻。